沈华英给的是自家秘制的药丸子,温水送服即可,很是管用。这会儿上好的药材不多见,也就是沈家积年的老庄子种了些,秘法炮制了炼了药,这些年里头好些便宜了淮安。
淮安一觉醒来,果真退了烧,只是到底没什么力气,就着白鹤轩的手喝姜糖饮,只喝了两口便恹恹地推开了,不肯再进,白鹤轩想着他自早上到现在不曾用过何物,不由很是着急,担心一时饿得很了伤了脾胃,温言劝了几句,便听得底下似有人大吵大闹,很不像个样子,顿时大怒,却不愿在淮安面前发作,强忍了下来,道:“你且歇息着,若是待会儿饿了,喊一声便是,厨房里一直备着呢。”淮安微微颔首,叫他只管去忙自己的事。他精力不济,强自又喝了小半碗,到底勉强不了,放了碗又闭目养神,朦朦胧胧只听得底下闹哄哄一片,吵得脑仁疼,却是睡不下去了,穿了衣服起身到外间,站在扶手处往下一看,顿时明白-------------原是瘟神寻上门来了。
一楼大厅里头站着两个女孩儿,皆是衣饰华美妆容精致,一个明艳张扬,仿若烈日当空,一个娇柔妩媚,犹如明月含羞,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此时娇柔的那个美目含泪,怯怯看着白鹤轩,好不可怜,明艳的那个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却强自忍耐,低声下气地说道:“陶陶到底去哪儿了,我不信你家淮安不晓得,只要他一说,我们两立马就走!”
这两位自然就是严家那对儿姐妹了,大的那个叫严巧倩,小的那个叫严美盼,都是严家正正经经的嫡小姐,极受宠爱,不是那些个庶子女可比的,因而贺陶陶虽看不上,也只敢四处躲避,不敢使出十分手段来。白鹤轩虽不惧严家,但也不愿平白结下梁子,只是到底顾虑贺陶陶和淮安有几分交情,素日里也算是玩得来的朋友,不好当真卖了他,敷衍了几句,推脱不晓得。不想严家姐妹寻了好几日寻不到,心下正火烧火燎呢,听出几分不对来,当下就发作了。白鹤轩岂是她们两能随便开罪的?顿时翻了脸要赶她们出去,严家姐妹这才看出势头不对来,她们两个人虽蠢笨,又惯会仗势欺人,但好歹还有点见风使舵做小伏低的本事,不然也不会好端端活到现在,见白鹤轩阴沉着脸一叠声吩咐撵人,忙不迭陪起了小心,说了一堆软和话,道尽了自个儿的不容易,指望着白鹤轩好歹放过这一遭儿。
白鹤轩正气着呢,却听见上头道:“陶陶去了金陵,前天的飞机,你们要是现在走,兴许还能赶得上。”他忙转脸一望,淮安披着件他的藏蓝色大领对襟长袍,白嫩嫩一双脚踩着拖鞋,站在扶手处往下看呢,他唬了一跳,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个,急忙忙叫人送客,又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淮安身前,责备道:“你才刚刚好呢,这会子又这幅做派,也不怕经了风又发作,阿英要是晓得了,定要狠骂你一顿。”淮安哪里怕他,却恐他转头对沈华英告上一状,只好讨饶:“吵得很,睡不着,只好起来看看。”白鹤轩怫然不悦,拧起眉来:“早晓得就应该立时赶走,”又道,“阿强好不晓事,这样的人也放进来,当时就该挡在外头。”淮安只听得笑,却不做声,严家姐妹什么人物,陈克强心知肚明,就算白鹤轩看不上,也不能拒之门外,否则明儿个严家就要打上门来--------这也忒看不起人,严家若是忍气吞声,满四九城都要看低严家一筹了----------这岂不是平白结仇么。幸亏严家姐妹俩听闻贺陶陶下落,忙不迭的走了,否则听得这句话,还不要再大闹一场。
两人正说着话,白鹤轩给淮安把衣袍穿好,特地多加了衣服省得又着了风,倒了温开水,端了几样清淡点心上来,却又听人传报,道是袁家大少爷上门拜访了。白鹤轩有心想不让人进来,奈何淮安就坐在旁边,再者昨日有言在先,抵赖不了的,只好命人放进来。袁闻天把自个儿拾掇得精精神神的,还带了一大堆礼品,好似新女婿上门,见了面便是寒暄不断,满口子的奉承话,把白鹤轩夸成了一朵花。白鹤轩呵呵呵地干笑,巴不得他赶紧滚蛋好叫自己陪淮安,却不好明说,只能暗地里言语嘲讽眼神示意。袁闻天毫不在意,又转脸关心淮安,好一阵嘘寒问暖殷勤备至,只看得白鹤轩眼里冒火,恨不能直接捅他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省得这小贱人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脚。淮安便见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掐个没完没了,偏偏还要装成一副至交好友的样儿来,不由失笑,轻轻咳嗽几声,一手在额角处揉了揉,白鹤轩顿时大为紧张,倾身扶住他,探手去试温度:“怎么了?是不是还没好?我就说不该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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