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今天吗?”明镜一副对“生日”毫无概念的模样,接回学生证时也没有半点高兴的表现,“我不记得了,只是身份证上的生日而已。”
“你是过农历生日的吗?”
“不,准确来说,是不知道生日。”明镜摊手,“也没有人会帮我过,所以是哪天并不重……”
“生日是感谢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怎么会不重要呢!”尹峈峒高声打断他的话,吓了明镜一跳,“今天我就帮你过生日。回宿舍等着,我去买蛋糕。”
“啊?不,不用。”明镜连连摆手,“今天又不见得是我真正的生日,不用这么费心……”
尹峈峒完全没在听的,自顾自地提起了装着破水壶的垃圾袋:“对了,你喜欢什么口味?”
“呃……抹茶的?”
“好。等我半个小时,很快回来。”
“喂,我不是说……”明镜想要阻止,对方已经吹着口哨晃悠悠下楼去了。他对这种说一不二的家伙最是没辙,只得长叹一口气,乖乖地收拾自己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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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蛋糕,啤酒和烤串。
越秋水这个小师弟的登场仿佛经常伴随着高热量,第二餐厅外烧烤摊上买的烤串火辣辣摆了一桌,散发着诱人流口水的孜然香味。蛋糕装饰着一层平滑的慕斯淋面,水果和装饰巧克力围出一圈j-i,ng致的花,叫人食指大动,但又不忍心动刀去切。
明镜的宿舍还是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样子,跟他放纵不羁的外表不太相衬,地面和桌上半点多余的杂物都没有,简直不太像一个单身男生的住所。尹峈峒留意到书架上的编程书籍,距离他上次进来这个寝室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那些书籍还是规规整整地码在原处,与其说是看完后被摆放好的,反而更像是从没被人取下来翻看过的样子。
明镜没有注意到尹峈峒四下张望的模样,正挥舞着刀叉在蛋糕上比划,嘴上说客气地不要,真正开吃的时候却还是跟以前一般丝毫不见手软。尹峈峒看着好笑:“师兄,切蛋糕之前不是应该先许愿吗?”
明镜下刀的手略略顿了顿,尹峈峒见状心脏一缩,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可笑的话,立马就住了嘴。但明镜并没有过度反应,毫不在意地就落了刀:“我又没有什么愿望。”他笨拙地切下一块坑坑洼洼的蛋糕,盛到碟子里,递了给尹峈峒,“而且想要什么东西,自己直接争取不更快一些吗?”
尹峈峒接碟子的手一抖,险些没把蛋糕打翻。幸得明镜没有抽回手,迅速地抓稳了碟子:“小心点,蛋糕喂了地板我叫你拖干净的哦。”
“哦……哦,谢谢。”
尹峈峒小心翼翼地接过蛋糕,强装镇定地打量着明镜的脸色。方才那句话太过意味深长,尹峈峒险些以为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然而明镜说完那句话后面色不改,喜滋滋地去切自己的那份蛋糕,好像当真只是随口说说。
蛋糕是明镜喜欢的抹茶味,表面和中间都夹有慕斯和红豆,口感细腻绵软,香甜可口。尹峈峒离开太蔚山庄回归青蛇堂后,天天都在为寻找真相和完成任务而奔走,鲜少有安稳地坐下来好好品尝美食的时候,这一叉子蛋糕入口,竟让他的心如同浸在温水中一般暖和。他透过蜡烛摇曳的光去看明镜,对方并没有留意到投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自顾自地吃蛋糕,奶油吃到嘴角都是。
尹峈峒从来不相信愿望,命运喜怒无常,若是将希望托付在那样虚无缥缈的事物上,只会一无所获,全盘皆输。但现在他总算明白,所谓愿望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心灵寄托,有那么一个愿想在,仿佛未来也会变得不那样茫然而无措——半年前的尹峈峒希望自己的姐姐可以清醒,早日让姐弟俩脱离苦海,于是他选择了狠心动手;但倘若让现在的他再许一个愿望,那便是希望这样平静的时间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
当他意外从苏湄口中得知明镜无恙的消息后,便千方百计想要回太薇山庄一趟,甚至不惜委托青蛇堂情报部门调查新入学的关门弟子资料,与真正的越秋水进行交易,为的只是再见明镜一面。除了金钱以外,尹峈峒这趟举动还付出了不少代价——为了掩护一个身份的谎言,他不得不编造出更多的谎言,繁多的事务令他疲于奔命;而为了保持越秋水与自己不符的体型,他必须花费大量j-i,ng力和功力维持缩骨功,维持的时间长了,晚上睡觉时骨头都在嘎嘎地挤撞,痛得他好几晚都睡不着觉。
尹峈峒觉得自己简直傻得可笑。半年前的尹峈峒不需要借用任何人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与明镜打机,约会,拥抱,亲吻,甚至是做令身体愉快的事情,如今的自己却只敢在深夜时偶尔潜入明镜房间里看看他,即便是难得找到这样面对面的机会,也只能透过越秋水的画皮,偷偷地打量着那个人,两个人的距离隔得这么远,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再不会有那个花费三年时间打造一场灵异事件,只为了帮人走出心结的体贴,也不会有除夕夜将人从宴会里带出,只为了与恋人欣赏原本只属于自己的盛大烟火的浪漫……明镜所有笨拙的体贴和浪漫都曾经属于尹峈峒,而它们都在那个烟火绚烂的夜晚,被尹峈峒残忍地一剑终结。
而明镜除夕那晚许的愿望,尹峈峒又怎么可能没有听懂呢?太薇山庄的霓虹灯亮起来的那个晚上,尹峈峒乖乖坐在明镜为自己准备的观众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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