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一路相处下来,地主老财越发认识到,真正的小赵县令,远比传言更好上千万倍。他从不以势压人,更不铺张浪费,日子过得十分清苦。他上京述职的消息传开之后,也不知丽水的百姓会哭成什么样子。
这是入京前留宿的最后一个驿站,明天再赶两个时辰的路就能抵达京城。有姝吃罢晚饭,回到房间,与以往一样,脱了衣裳跳进木桶泡澡。阎罗王先是检查了门窗,在其上布好防御法阵,只许有姝进出,旁人没有他口令不得入内,然后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静静欣赏美人入浴图。
毫无疑问,这是他最大的福利,也是每天最盼望的时刻。
有姝脸皮薄,又重情重义,知道对方时时刻刻跟着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便也没什么怨言,反而感激不尽。至于生活里的些许不便,忍忍也就过去了。他不好意思当着阎罗王的面擦身,就背过去,用水瓢往头顶浇淋。
白色的雾气在房间里蒸腾,将他映衬得雾蒙蒙,水润润,而那本就白净如玉的肌肤,此时透出桃粉色泽,看上去鲜嫩而又可口。他并不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原本威仪慑人的阎罗王就会露出隐忍的表情。
起初,他会用厚重的袍服挡住起了反应的身体,极力坐在原地不动。但是小赵县令着实恼人,明知道屋内有旁观者,他竟还这里摸摸,那里撩撩,令他欲火焚身,几近崩溃。无需抚慰就被小赵县令勾得泄了两次之后,他竟慢慢开始放纵沉溺,乐在其中。
他先是拂袖,令窗户发出微响,待小赵县令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就用法术触发腰间的令牌,使之泛出亮光,末了隐去身形,装作地府有事需要自己回去处理的模样。
近段日子有姝已摸出规律,每到这个时候阎罗王就会离开。想来也是,地府与阳世作息时间完全颠倒,他白天保护自己,晚上总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有姝趴在浴桶边缘喃喃自语,表情透出几分落寞。他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陪伴,若非对方时时刻刻保护,他有好几次住进黑店,差点被做成人肉包子。
这份友谊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重,对方在他心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已经仅次于主子。他想,自己再也不会拥有第二个像阎罗王这样强大而又宽和的朋友。
当他感慨万千的时候,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正站在浴桶旁,用危险而又灼热的目光盯视。
好友的定义,显然并不是阎罗王想要的,但他却被“唯一”两个字取悦了,不免低笑两声。他双手支撑在浴桶边缘,乍一看,竟似把小赵县令拥抱在怀中,然后慢慢垂头,嗅闻他夹杂着濡湿水汽的体香,沿着发顶嗅到耳际、腮侧、最终久久停留在粉嫩的唇瓣上。
他嘴唇微微开合,想吻,却又勉力按捺,只默默感受小赵县令的体温渲染到自己皮肤上的灼热感,心尖也为之震颤。仅仅隔着空气感觉就如此强烈,若是真正撬开他齿缝,与他滑腻的舌尖交缠,又该是何等惊心动魄的滋味?
他想得越深入,下体也就越胀痛,不得不移向别处。他沿着他脖颈嗅闻到圆润的肩头,当头发上的水滴掉落到锁骨里的一刹那才抓住一丝空隙,印下一个蝶翼翩飞般轻快的吻。
有姝觉得一股凉气沿着发顶、腮侧、脖颈,在身上缓缓游走,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其是头发上的水滴落到肩膀时,竟似掉下一粒冰珠子,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他连忙舀了一瓢水兜头浇下,这才好受一点。
阎罗王无声笑了笑,亲完他左肩又换到右肩,但凡头发上的水滴落到哪里,就在哪里烙下一个冰冷的痕迹。这是他最爱的游戏,他享受着这一刻,隐秘而又愉悦。但他也不会让小赵县令冻着,待水温快凉的时候就用法术加热。
有姝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只得一瓢接一瓢地浇水,然后又是一连串冰冷的水滴往皮肤上掉。所幸桶里的水温度适宜,很快就会把寒气驱走,这才免除了伤风感冒的危险。他泡了大约三刻钟,然后伸手去拿搭放在浴桶边缘的澡巾,却不小心将它碰落地面。
“怎么又掉了?”他一面喃喃自语一面俯身去捡,浴桶很高,趴伏其上的时候不得不尽量踮起脚尖,撅起屁股,把自己最隐秘的部位暴露无遗。
而真正把澡巾碰落的罪魁祸首却站在他身后,用幽深难测的眼眸凝视他光滑的脊背和挺翘的臀部,指尖虚悬在他圆润的双丘之上,缓缓勾勒那诱人的弧度,然后沿着脊柱线上移,直到颈窝处停顿。
阎罗王张开五指,似乎想掐住这人的后颈,把他拽入怀里疯狂亲吻,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他重又走回窗边,等待火热的身体和内心平复下来。当小赵县令爬上床,准备入睡时才解除隐身术,自然而然地斜倚在他身侧。
有姝已经习惯了阎罗王的神出鬼没,发现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十分安心。他拢了拢被子,无声道了句晚安,然后没心没肺地睡死过去。
阎罗王等了片刻才去亲吻他光洁的额头,也低低道了声晚安。他不需要睡眠,可以整夜守着这人,看着这人,帮他掖被角,赶蚊子,心满意足地守候天光。
翌日,有姝与地主老财相约上路,恰好赶在正午时分到得京城。眼看城门就在前方十米处,阎罗王虚拍了拍小赵县令柔软的发顶,消失在空气中。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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