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最后一句话,迟秋年是对着樊修临的棺木说的,赤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林修所在的方向。
那眼神实实在在的向林修传达着一个信息——迟秋年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会这样做。
林修惊得后退了一步,几乎以为迟秋年能看到自己。直到瞥见身旁的棺木,林修才放下心来。
“放肆!”
林修还好,但皇帝却是真的被迟秋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惹怒了,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迟秋年,“把他给朕脱下去打!狠狠地打!打死为止!”
林修闻言猛地抬头,却发现被人拖下去的迟秋年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四周的景物突然间静止了下来,林修一步一步走向被人押解着的迟秋年,俯下身,想要挑起他凌乱的发丝,却只是徒劳。
明明人在眼前,却触不到,摸不着。
望着再一次穿透迟秋年身体的手,林修终于不再尝试,只是张开双臂虚虚的揽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叹:“年儿,我怎么舍得让你就这样死去呢。”
最后一个音节吐出之后,被定格的画面恢复了生机。林修单膝跪地,望着迟秋年被人一步步拖出灵堂。
不多时,外面传来喊杀声,一名太监冲进灵堂,语气里满是焦急与慌张:“不好了皇上,有刺客把迟公子掳走了!”
“追!务必把那贼子给朕抓回来!”
太监领命而去后,老皇帝看了一眼樊修临的牌位,低叹一声后亦走了出去。
新帝驾崩的太过突然,皇陵还未得建,人已然撒手人寰。
在修建皇陵期间,林修一直呆在祠堂里。而本已退位的的老皇帝不得不再次接管朝中事务,日渐忙碌起来,再也无暇看望他这个早逝的儿子。
晨昏交替,日夜寒暑。林修彻底闲了下来,他想他应该走了,可每每想要脱离梦境之时,却都像是被蛛丝缠住般,离不开也逃不掉。
林修索性也就不管了,拾起了在之前舒九那里学来的一些修魂之术,慢慢的,竟也能碰到实物了。
林修不知道他在祠堂里待了多久,等再见天日之时,他正飘浮在空中,跟着一队丧葬队浩浩荡荡的往岐山而去。
老皇帝的确依了他的诺,林修的陵墓被建在高山之巅。林修是飘着的,自然没有什么,但他下面的丧葬队可就不一样了。好几次,都有人险些从崎岖的山路沿滑落山崖,托了林修的服才没能掉下去。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他顺手救了几个人的缘故,丧葬队的人们对待林修棺木的态度愈加恭敬起来。
最让林修好笑的是,那些他救过的人之中,甚至还有神神叨叨的在队伍里大侃‘神迹’的,将林修夸得如神一般,吹嘘自己的被救史。林修每每在旁听的都捧腹大笑,可惜的是,无人能够分享他的快乐。
发展到最后,队伍里竟还有人为他供奉白酒干粮,以求一场好姻缘。亦或是为他取来山间清泉林间野味,请求林修庇佑他们的子孙后代。经常搞的林修压力山大,好几次林修都想捂脸长叹——兄弟我真不是山神啊!
然而队伍总是要散的,在围观完自己下葬的全过程之后,往日里敬过他酒拜过他牌位的汉子们便纷纷下了山,独留林修一魂坐在自己墓前的镇墓神兽上,喟然长叹。
初时,林修还想着能不能在山里寻几个精怪说说话,可最后却只是无奈的发现,整个岐山山顶,除了他,竟是再无一人。
而他能做的,似乎只有坐在石兽上,看墓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
他不愿意回自己的墓穴里去,那里常年昏暗,纵使有老皇帝下血本运来的数颗斗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壁上,却还不如明月当空的夜晚明亮。
林修知道他矫情了,事实上,魂体状态的他,纵使是四周漆黑一片,他也依然能辨清周围的每一样物什。
可是他却依旧向往阳光。于是他干脆在石像上安了家,在月色下修炼,在阳光下倾听鸟语花香。
一日清晨,林修照旧睁开双眼,站在群山之巅,浮在云海之上,观望东方升起的太阳。暖橘色的阳光从山的那头,从云里迸射出来,沉睡了一整夜的太阳一点一点挣脱黑暗的束缚,冲上云层冲破天际,俯仰间照亮整个大地。
而就在这太阳升起之时,一人脚踩红霞,踏进了林修的领地。
林修回过头,就看见一人身披白色狐裘,站在他的墓前轻抚他的墓碑,低沉的嗓音像是对恋人的呢喃:“林修哥哥,我来了。”
迟秋年似乎极其了解陵墓的构造,三两下就寻到了墓穴开启的机关。
林修知道他看不见自己,却依旧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想要伸手像往常一样摸摸他的头唤他一声年儿,却只是将手伸在半空,最后颓然收回。
迟秋年进到墓穴后很快便找到了林修的棺椁,在吻了下棺木后,迟秋年突然发力推开了棺盖。厚重的棺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白骨,睁着空洞的大眼看着打开棺木的人。
披在白骨身上的衣物早已在时间的侵蚀下破败不堪,迟秋年却是半点也不介意,伸出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描绘白骨的轮廓。仿佛棺里躺的不是森森白骨,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手指的温度透过白骨,传达到林修的脸上,在林修的脸上流连。那样温热的触感,那是林修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皮肤的温度,美好的让人想要哭泣。那样被人小心翼翼的对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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