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是弘承十九年中的举,自认水平不够,又恰逢宁母生了病,便没有入京赶考,参加弘承二十年的科举。
只是没想到,弘承帝竟如此轻易地退位给皇太孙,自己作了太上皇,宁采臣被宁母劝说着,也起了参加恩科的心思,如今正准备到金陵府去,在那儿雇一辆马车或者和人搭个伴,一同入京。
也好在金陵离京城不算远,要不然的话,便是宁采臣想入京,指不定就因为时间太短赶不及了呢!
宁采臣在路上快步走了一会儿,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一座废弃的寺庙。
这寺名兰若,已废弃了多年,宁采臣不只一次听说过这寺的传闻,什么妖魔鬼怪、美女画皮都能和它扯上关系。
但是宁采臣也算是个不信鬼神的,如今要到这儿躲雨,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
金陵在寒冬腊月里,是既可能落雨,又可能落雪的,落雪倒还好些,落雨倒更不便了。
冰冰凉凉的雨滴开始落下,渐渐地大起来。
宁采臣因为赶路,身上直冒热气,倒不觉得冷,只是害怕身后背着的箱笼里的书被打湿,于是他更快地朝兰若寺跑去。
等到宁采臣终于躲在兰若寺废弃的大殿里的时候,他的外衣已经湿透了,还沾满了黄泥。
天知道,他是怎么在那条不算坎坷的小路上,平地摔了三次,被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树枝绊倒两次的!
箱子里的东西也摔出来了好几次,宁采臣在火大之余,也不由得心生嘀咕,莫非这兰若寺真有什么古怪?
宁采臣小心翼翼地从箱笼里拿出火折子,将可能是前头在这里避雨、夜宿的人留在这里的一些柴火点燃,再将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外衣脱掉,换上箱笼中的干净的外衣。
脏掉的外衣也能废物利用,他将箱笼中因为他之前连续的跌跤而乱得不成样子的书拿出来,把被弄湿或者被弄脏的地方用外衣擦干净,然后放在离火源不远不近的地方烘干。
宁采臣刚把这些做好,就听到被他关上了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宁采臣本来也不是很怕,但谁让门开了之后,半晌都没个人进来呢?
“师父和师娘说的好听,什么让我历练,还不是让我来找他们的宝贝女儿?”又过了一会儿,外头终于传来一个叨叨咕咕的声音,一个道士打扮的青年推开宁采臣重新关上的门,踏了进来。
看到在这个荒废的大雄宝殿里头烤火躲雨的书生,那道士大大咧咧地打了一个招呼:“哟,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额,道长好,在下宁采臣,表字存卿,金陵人士……”宁采臣用书生们惯用的打招呼的方式向这个年轻的道士介绍自己。
那道士露出一个有点不耐烦的表情:“你这书生,看着这么年轻,怎么就这么迂腐呢,打个招呼,是不是要把你自己的家底都抖出来啊?”
完全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人的宁采臣表示自己都要惊呆了好吗?!
说好的年老的道士有神棍风范,年轻的仙风道骨呢?!
道长你知道你拉低了国师留给大越百姓对于道士的印象值吗?!
宁采臣露出有点尴尬的表情,但是那个道士一点都不受他的影响,径直坐到了他的对面开始了烤火。
宁采臣:在下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给大爷跪了 _(:3」∠)_
期间大门又无故被吹开了好几次,但是因为对面有人,还是个道士,所以宁采臣并不像之前那么害怕。
道士在宁采臣关了好几次门之后,终于在他又一次去关门的时候开口道:“这位兄台,你的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
宁采臣没有回话,但是他的内心小剧场已经用“你特么在逗我”刷屏了。
“我是认真的”,看着宁采臣的表情,那青年道人继续慢悠悠地说道,“这里有魔气,而且还很浓。这门就是被魔风吹开的。”
宁采臣并没有放在心上,虽然在第二天还是礼貌地和这个道士道了别,但他认为这个道士就是在胡言乱语。
所以他离开这兰若寺的第二天就发了高烧,不能上路,抓了药却怎么也治不好,在金陵城耗了好几天。
等到正月已经过了一半的时候,宁采臣已经知道今年的恩科他是无缘参加了。
等到好了一点的时候,宁采臣就回了自己位于城郊小村的家。
据说他家原来并不是这个村子的,但是在他出生后不久,他的母亲就带着他搬家了,和原本的村子隔了五六个村,已经是没有来往了。
宁母的身体并不好,宁采臣平日里以贩卖自己的字画为生,除了维持生计以外,很大一部分用在了买药上。
儿子没有去参加科举,宁母也不像村里其他人一样惋惜,只是关心儿子的病到底好了没有。
宁采臣虽然嘴上推说没事,但是他心里知道,自从那日从兰若寺离开之后,他的身体确实受到到了奇怪的影响。
那个道士看起来倒是有真本事的,不过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宁采臣在金陵府城也打探过,却一点都得不到他的消息。
等到了四月,宁采臣的病早就好了,但是他的心里还记挂着兰若寺的事情,同时也没有忘记那个道士。
这一次他很幸运,到府城卖字画的时候,有一群人正在谈论一个道士。
那个“非礼陌生女子”的无良道士,怎么听怎么像那个正在寻找师妹的道士。
宁采臣对道士说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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