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倾夜一脸受伤。
“什么?!我欺负他?你竟然说我欺负他?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外人……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我的不是?”
哐当一声,伴随着东倾夜悲戚的哀鸣,是一颗玻璃心碎成了渣渣的声音。
西冥兰诺张了张嘴巴,又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俊秀的娃娃脸上写满了复杂的神色,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小孩子?!
白司颜说他是小孩子?!
他看起来就有那么小吗?!他明明应该比白司颜还要大一点好吗?!
看着西冥兰诺小鸟依人地靠在白司颜的怀里,而白司颜则是一派大气凛然,护犊子般护着他,众学生也是有些微醺,不晓得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比较应景?
正当大家恍恍惚惚的时候,花宫岚款步走上前,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抚上西冥兰诺的肩头,尔后“轻轻”一扯,将他毫不留情地从白司颜的身上提了起来,继而一挥手,随意丢到了一边。
转过头,在东倾夜还没回过神来之前,花宫岚微扬嘴角,对他笑得如沐春风。
“别嚷嚷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争风吃醋,不觉得太丢人现眼了吗?就算你不要脸,也得顾一下阿言的面子,是不是?”
“哼!”
东倾夜最见不得这些死狐狸一个个的两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被花宫岚这么夹枪带棒地嘲讽了一句,当下冷笑着回击!
“得过失心疯的人还是先关心下自己吧,免得哪天又一不小心发起疯来乱咬……唔!”
啪地一下,随手点了东倾夜的哑穴,花宫岚依然笑得如沐春风,善良和蔼。
“是你自己去墙角蹲着,还是为师帮你?”
说着,花宫岚微微抬了抬袖子,已然开始运气。
东倾夜垂眸看了眼花宫岚的衣袖下那只蠢蠢欲动的爪子,认真地思索了三秒钟,最后……到底还是屈服在了某人的淫威之下,乖乖地走到墙角,岔开双腿一脸不情不愿地蹲了下去。
虽然这样的行为看起来非常的没面子,但东倾夜的一个脑袋还是翘得高高的,傲娇而又英俊的头颅始终没有低下,仿佛这样就能够永远地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花宫岚早已看穿了一切。
“转过去,看着讲师台,不要看这边!”
“……”
默默的,东倾夜只能梗着脖子朝白司颜投去了最后的一瞥,继而在花宫岚的强权之下扭过了充满愤恨的脑袋。
“好了,”负手转过身,花宫岚微扬眉梢,一脸平静,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款步跺回了讲师台,“我们继续上课。”
“等等……”西冥兰诺迎上前,左右转了一圈,有些焦急,“没有椅子了,我坐哪里?”
“这里是玄字阁,本来就没有你的位置,”垂眸扫了眼白司颜身后被震碎得七零八落的桌椅,花宫岚虽然没有东倾夜表现得那么明显,但对西冥兰诺显然也没什么好感,“既然你闲着没事情干,就去把那张桌子和椅子拿出去修一下吧,毕竟它们会坏成这样,跟你脱不了关系。”
“这……”早知道花宫岚是只深山老狐狸,但西冥兰诺没想到他这么棘手,说起话来不温不火的,完全找不到任何弱点,比东倾夜难对付多了,“等下课了再修理,也不迟……”
“怕是来不及,”花宫岚淡笑着打断他,“下午上课,东倾夜还要坐呢,总不能让他一整天都蹲着吧?”
“蹲着好啊,还可以练习扎马步!”
东倾夜:“……”好你个鬼!
看了眼义愤填膺支支吾吾的东倾夜,花宫岚非常贴心地当了回翻译。
“他说,好你个鬼。”
东倾夜:“……”艾玛,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花老师你这一次真是深得我心!
见花宫岚坚持要轰自己走,西冥兰诺默了一阵,想不出什么理由赖着不走,只好走上前拾掇了几下桌椅的碎木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没办法,他也打不过花宫岚好吗!这点儿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白司颜支肘靠在桌子上,托着腮帮子看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
哪怕这些事儿大多是因她而起,但她现在就像图个清净,而且就算她插手了,事态也不见得会明朗起来,只会越搅越混,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开手脚啥事儿都不管,还能落个自在!
这不,不作死就不会死,作着作着……那些个家伙就自己把自己给作歇菜了!
一整天下来,不管是东倾夜还是西冥兰诺,都没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难得玄字阁里平静了一天,无波无澜,现世安稳而岁月静好。
只可惜,这样的安稳只是暂时的,平静之下必有狂澜!
就在白司颜纳闷大醋坛子独孤凤凛怎么会那么沉得住气,憋了一整天都没来找自己?奇怪北辰元烈居然也有如此安分守己,不闹不腾?疑惑百里月修上了天岐山,却没有出现在课堂上?……的时候,一推开寝屋的门,白司颜愣愣地拿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尔后又默默地关了上去!
在门缝合上的一刹那,第一个蹿上白司颜脑门的词就是——
跑!
然而,在她还没来得及拔腿的前一面,身后的门就被一阵冷气轰然震了开,紧跟着甩出一道长鞭,精准无误地缠上了白司颜的腰身,随即轻轻一拽,将她整个人都扯进了屋子里!
“哐!”
西冥兰诺正要问话,却见门扇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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