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倒是我无知了,那萧老弟能告诉我那底下藏着的,让我不安生半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吗?”
“虫,蛇,甚至是……总之什么都有可能。”
这般回答着,萧南烛故意没将话说完,把故弄玄虚做了足套,偏偏这张弛这种人还就吃这套,所以一时间表情都和之前散漫态度不太一样了。毕竟之前那事是他压在心底大半年的心结,找了那么多所谓的高人大师却统统说没有任何问题,搞得他焦头烂额之余只能四处求人,而见状的萧南烛知道他总算是乐意听自己好好说话了,便也没再做之前那副不通事理的样子,只把那一直在自己腿上黏糊乱蹭的男孩的手指把玩着捏了捏,接着眯起眼睛一脸玩味补充道,
“老曹和我说过您的情况,也和我提了您那一整个春夏都没有消停的工程,听说是找了不少道上的师傅来看过,都没什么用处是吧?那我看问题也不是出在什么邪魔歪道上了,那东西好抓,有点本事的人都能收拾掉,可是您想想,还会有什么东西是一入冬就钻到土里没影子的啊?四时变化,春去秋来,现在和过去不同了,有些东西根本就不随这节气规律来,不过您现在赶紧找我是对的,毕竟过了惊蛰这节气,到了龙头节指不定那玩意儿就愈发的闹腾了,张先生您还要发财,您耽误不起……”
——“我说对吧?”
第23章 春节
滨江路大桥工程,本市政府和最大企业联合投资的一个项目,最初的目的是想建造一座横跨滨江的地标性大桥,可最终工程迟迟无法完工不算还惹上了天大的麻烦事。这先是桥柱子怎么也打不下去,后来又接二连三的发生工人被莫名袭击的诡异事故,张弛作为投资人叫苦不迭,可是这个项目攸关他与上面领导的关系,所以他也没法就此甩手不管。如今这破事也拖了一年多了,他有心想找个根治的方法,可是却始终没个方向,正巧年尾的饭局上他从曹冲那儿听说了萧南烛这号人,而等大致了解了这人的业务范围后,本不怎么相信这种东西的张弛怀着几分病急乱投医的心思就这么把人给叫来了。
真见着面,看着人,张弛倒是对萧南烛这人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看法,毕竟他本以为这会是个和之前那些大师傅一样的下三流人物,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实打实的本事,他那项目搁置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他也和曹冲提过一些,但是鲜少有人知道他那工地不是闹的什么神神鬼鬼,反而是一大波怎么也赶不走的蛇虫鼠蚁和一条藏在滨江底下的大东西。
虫害这种东西的繁殖率很高,踩死了一波还就来一波,他们公司方面为此找了专门的虫类处理专家可是都无从下手,但是这一群虫子显然耽误不了什么真正的大事,因为最麻烦的就是那条到现在都没人能说清楚到底是什么的……邪物。
水它能入,土它也能入,看身形总有四五十米长度往上,一入夜还能搅起滨江的惊涛骇浪。目击的工人们说法五花八门,但不可否认这滨江之下的确暗藏玄机,偏偏这种事不能往政府上面报,只能他们公司这边私下处理,可是这处理的方式张弛想破了头都没个头绪,后来更是没办法去找了道士和居士之流过来看看情况,可是这些人过来了,只一句我们不敢造次便都惊慌失措的走了,而那从始至终仿佛躲在地底下不愿露面的鬼东西就是赶不走,虫越来越多,蛇也越来越多,但凡他们的吊车往工地上开,第二天准得出事,只把张弛这好好的2026年一整年都搞得焦头烂额,每天被那几个大领导挨个叫过去谈话却拿不出个法子,而等入了冬之后这情况才稍有好转。
“入冬那东西消停不是因为他走了,而是因为他需要休息,不过我想你们也是找了人问过知道这东西摸不得碰不得的吧?滨江连着整个中下游的城市贸易,当初建桥是为了领导们政绩,如今为了这档子事把这东西弄出来兴风作浪也不值……”
如实地这般开口,如果不是之前有找过某位还没上班的历神套过消息,萧南烛自然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门清。不过这事本就和除邪祟那档子事不同,真要是能随便斩杀那也不至于这么麻烦了,所以考虑着事情本身的难度性,萧南烛就得把这酬劳给在提一提,而听到他这么说,一直默不吭声的张弛先是沉思了一会儿面上也露出了些许意味深长的表情。
萧南烛刚刚的这番话正说中了他最在意的地方,且直戳要害说的分毫不差,如今这形势由不得他多等,再这么耽误下去当初抢破头得来的工程真的就成烫手山芋了。现在这个情况,他自然也要是时候表表态。毕竟这好不容易盼来个高人,总不能让他跑了,所以在殷勤地从桌上取了个火机后,张弛一副老油子的表情亲自为萧南烛点上只烟,接着就着这烟雾缭绕的氛围里挤了个堪称亲和力十足的笑。
“我张弛在这y市的地界上还是说的上些许话的,历师要是真能说到做到,我包你今后财源广进,心想事成,之前我只当历师人年轻,没经历,恐怕担不起这样的大任,二三十万总可以随便打发,现在想想倒是我看不起人啦……这样吧,一百万这价钱满意吗?就当交了我这个朋友,您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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