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岑惜之正和沈老太君用早膳,外头就禀报说宫里来人了,沈老太君面色淡淡让请了来人,一个中年内侍低着头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沈老太君道:“老太君,太后娘娘听闻您从南边回来了,请您带岑小姐一同进宫叙话。”
岑惜之闻言看向沈老太君,只见沈老太君闭着眼睛不说话,半晌才睁开眼睛道:“劳烦公公稍等片刻,我们祖孙稍后就随你进宫。”内侍忙应了退出去。
沈老太君拉过岑惜之道:“无事,咱们进宫待一会儿就出来。”岑惜之点了点头。
沈老太君让人给南平侯夫妇以及岑牧之岑敏之都传了信,祖孙俩重新梳妆,换了衣服,随内侍进宫去了。
岑惜之跟着沈老太君进了福寿宫,见到沈太后,沈太后和四年前变化不大,岑惜之跟着沈老太君见了礼,沈太后拉着岑惜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半晌,道:“你们瞧瞧,这孩子出落得多可人疼,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如今长开了更了不得了,咱们大祁能有几个?”
舒嬷嬷笑着接话道:“太后娘娘说的是,老奴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如今看到惜之小姐也要看呆了去,这天下怕是找不出能比的。”
岑惜之微垂着头,维持着微笑,没有言语。
沈老太君道:“太后娘娘莫夸她,小孩子可不经夸。”沈太后看了沈老太君一眼,拍了拍岑惜之的手,放她到边上坐了,两个老太太说起了旁的话。岑惜之喝着茶依旧无声无息,沈太后见她如此,便让素以带她到福寿宫四处逛逛,岑惜之笑着应了。
素以引着岑惜之出了寝殿,一路走到偏殿,岑惜之停下来打量着这座殿宇,景依旧是那些景,物仍然是那些物,却没了亲切感。
岑惜之走到殿前一颗紫薇树下的石桌前坐了下来,舒了口气,今日天好,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坐在外边也没多冷。
素以让小宫女拿来了热茶和点心,岑惜之掂了一块如意糕,咬了一口,便放下了,喝了几口茶,这也太甜了些。
素以看了岑惜之一眼,目露探究。岑惜之察觉到素以那一眼,微微一笑,物是人非罢了,往后她只打算做自己……
快到午时沈老太君告辞出了寝殿,沈太后扶着舒嬷嬷的手送了出来,岑惜之起身走过去,刚走了几步便听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不多时便见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由内侍引着进到前院,看到沈太后和沈老太君,赶忙请了安。沈太后笑道:“你们兄弟三个,今儿怎么一起来了?”
大皇子躬身道:“孙儿们今日散了学,约了来给皇祖母请安。”
沈太后道:“是了,就要过年了,也该散学了。”顿了顿又道:“今日你们惜之妹妹也随她祖母进宫来了,你们几个孩子一块儿长大,如今也四年没见了,来见见吧。”
三人这才抬头看向岑惜之,岑惜之依旧微垂着头,向三人远远一礼,道:“见过三位殿下。”
大皇子定定地看着岑惜之,淡紫色的锦缎袄裙,披着雪白的兔毛斗篷,发饰简单清雅,眸光清澈,容颜无双,神色淡然。
二皇子看着岑惜之,只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四年前见她从水中被人救起的画面仿佛又出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三皇子打量着岑惜之,说道:“惜之姐姐记得我么?我是琝儿。”
岑惜之认真地看了看走到她跟前的三皇子,点点头:“殿下长高了不少。”
三皇子高兴起来,道:“姐姐如今更美了,像画上的仙子。”岑惜之淡淡笑了笑。
沈太后向三皇子笑道:“琝儿过来,不许顽皮。”
韩琝走到太后身边,扶着太后的手臂,道:“孙儿说的是真心话,孙儿可不随便夸人,皇祖母你是知道的。”沈太后笑着拍拍他的手。
沈老太君道:“太后娘娘,三位殿下,我同惜之先回去了,如今天寒地冻,殿下快同太后娘娘进去吧。”
沈太后点点头:“也好,你们快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岑惜之闻言,刚要扶着沈老太君告辞,旁边大皇子的声音说道:“惜之妹妹如今回来了,可还记得应过我的生辰礼?我今年生辰刚过,现在补也还算来得及,妹妹可不能食言。”
岑惜之闻言抬头看了大皇子韩瑄一眼,见他笑着看向自己,心道这位大皇子是打算怎样,记忆中似乎是有这事,但都这么多年了,提这事干什么。
大皇子见岑惜之不言语,又说道:“妹妹上元节该是会出门看灯的吧,到时候我会在迎祥楼设宴,妹妹可一定要来,生辰礼也一块儿带来!”众人闻言皆是一静,岑惜之觉察到沈老太君的手抖了抖。
岑惜之握紧沈老太君的手,朝大皇子一笑:“大殿下的生辰礼,小女子既已应诺,定当奉上。如今先告辞了。”话落,扶着沈老太君向外走去。韩瑄看着岑惜之的背影,眸光轻闪。
岑惜之扶着沈老太君上了马车,坐到锦垫上,沈老太君慈爱地抚了抚她的发鬓道:“我的惜之终于长大了。”
岑惜之赧然一笑,道:“祖母,我都十四了,自然要长大的。”
沈老太君点点头,道:“这样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岑惜之肃容道:“祖母放心,惜之如今知道该如何应对,将来的路惜之也懂得选的。”
沈老太君闻言定定地看了岑惜之好一会儿,红了眼眶:“惜之,祖母如今是真放心了,你是个聪明孩子,将来想选哪条路祖母都会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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