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皇子先前的条件,我萧家便都应了”,顿了顿,又问:“可需字据为证?”
夏景鸢回以一笑,“庄主多虑,你我信得过便可。”
话虽如此,心里敲得小九九又是另一回事了
萧慕白找借口回了书房,见萧母和几位长老、萧伯等人已到齐,便拱手行礼:“本不愿麻烦各位叔伯,只是此事重大,实在需要叔伯们相助。”
“贤侄不必客气”
萧慕白客套了一番,然后提笔写了句“先下手为强”,问:
“叔伯觉得如何?”
借朝廷之手找到宝藏,再除去九皇子,因为此事是朝廷机密,只要给朝廷足够好处,并将皇子之死归到意外,想是朝廷也会大事化小;即便朝廷借口生事,料想他们也不敢将事情闹大。
“话虽如此,我儿可有把握做得滴水不漏?”萧母是前太师之女,对朝廷的能力不敢小觑,自是极为忌惮。
“本来没有把握,但夏景鸢让我随行,我就能布好这部局了。”
众人不语,没人愿意得罪朝廷,第九代无数的财宝又实在诱人。
“即使最后没有成功,我们也有三成的财宝,怎么算都不吃亏。”
“如果……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呢?”这也正是众人的担忧
萧慕白听了,笑得竟有些释然,“虽然生意是亏本了,可是能进入朝廷。有了朝廷这个靠山,比什么都强。”
众人的神色在听了这句话之后,明显轻松了许多。
没人愿意将财宝拱手相让给朝廷,潜意识里,他们都认为这是独属于萧家的,朝廷也没有资格占有分毫。
此时,夏景鸢和暗卫樽正面对着笑雪居的废墟沉思:烧也烧了,挖也挖了,还能怎么办?
“樽,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属下不知”
“唉”,仰头望天,“时辰不早了,先用午膳吧!”
夏景鸢笑得无奈
还没走出山庄,就有两个仆人尾随,两人貌似毫无察觉,仍一派悠然。一个花匠抱着一盆儿白色茶花走过,不知是不是夏景鸢的错觉,总觉得这人的背影很眼熟,而且这花香……夏景鸢轻摇折扇,忽指着假山下的一丛野茶花,吟道:
“试问花留春几日?略无人管风和雨。瞥向绿珠楼下见,坠残红。”
樽会意,接道:“公子可是喜欢这茶花?”
夏景鸢摇头,纸扇一合,遥指刚才花匠走的背影,“那应是白宝珠,可是香气不对,怪哉!莫非是我不知道的品种?”
“属下明白。这就去截下花匠,求取茶花。”
夏景鸢莞尔:“知我意者,莫若樽了”
樽朝花匠追去,夏景鸢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时不时对山庄评头论足一番。他走得很慢,却将身后尾随的人越甩越远,入了竹林,等他眼前豁然开朗,见到一汪清泉时,百丈之内已感觉不到生人的气息。
随即,夏景鸢凝神搜寻了花匠的气息,找到后,就见他的身形虚化,竹林清风徐来,他的身影随着虚化成风。
樽跟着花匠,见他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不知为何身体愈加沉重,头脑也昏沉起来。樽惊觉:
“花香有问题!”
那茶花香气袭人,隔如此远的距离仍能嗅到清甜的香味儿。当意识到这点,樽的身体已呈摇摇欲坠之势。
――
忽然一把折扇压上樽的肩头,樽反射性拔剑,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住。
夏景鸢绕到前面,轻笑,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同时樽的身体也恢复过来,他甚至不知皇子做了什么,就这样解了花香的药性。
两人见花匠绕进了假山,放下茶花,确定附近没人,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张□□。
竟是那日的书生,苏吟。
有人前来接应,是一位持剑的青年。青年周身气势锐不可当,如一把出鞘的绝世好剑。
“就你一个人?”
书生跳脚,忙道:“不关我的事啊!走着走着,他就丢了!”
青年点头,示意知道了。
临走时,青年似有所察地扫了假山一眼,终是什么都没做,带着书生走了。
夏景鸢和樽从假山旁走出来,皆是沉思。
两人满腹心事地用了午膳,回到笑雪居。
夏景鸢四处打量了院落几眼,忽然感到了不对劲。萧慕白说这里有桃花,可是桃花在哪?
“你去找绿盈,问她有何发现。”
“是”
樽闪身离开
夏景鸢看着院落的布局,沉思,转身向笑雪居深处走去。没走几步,果然看见笑雪居的后院,十几株歪歪扭扭的枯木应该就是桃花,恍惚中看见一道人影,夏景鸢立即隐了气息,躲在那人旁边的矮墙外。
那人径直走向枯木,从夏景鸢的方向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感觉他五官俊美清奇却又清丽逼人,眼角下鲜艳如血的朱砂痣却平添了几分美艳媚惑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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