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晓疑惑。归兰双手合在胸口,做出拜托的手势,脸上的焦急不像作假。司晓点头算作答应。归兰立刻拎着包躲进了厕所的隔间。
司晓看看房门,再看看厕所,有些开怀地笑,自言自语道:“奇怪的两个人。”
林逸人笔直地站在门外,不出意料地也是一脸没睡好的模样,身上皮衣沾了一些冷气和潮意。
“早上好啊林大律师。”司晓照样是嬉皮笑脸地打着招呼,一个人时的情绪都藏得严严实实。
林逸人没有回应这精神的问候,抬手拍拍司晓的肩,宽慰般温柔。
司晓感受到林逸人的手落在自己肩上,沉得很。
“休息一会儿吧。昨晚你都一夜没合眼了。”林逸人出声。
司晓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还不累呢。等她出来我就休息。”
米白昨晚就已经做完手术,然后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观察十二个小时。司晓在重症监护室外等了一晚上,终于等不下去,给米白开了一间单人病房,收拾起来,好让米白一出监护室就能安心舒服地休息。
“嗯。”林逸人并没多劝,走向那扇小门。
“哎哎,你干嘛去?”司晓想到里头躲着的归兰,赶忙劝拦。
林逸人指指自己的鞋,黑色的皮鞋上沾了一些泥污,格外显眼:“昨晚下的大雨,今天早上一地的水塘。不小心溅到了,我去清理一下。”
“停水了。”
林逸人显然愣了一下:“医院停水?”
“是啊。”司晓很快回答。
“我进去看看,可能现在来水了呢。”
“哎哎,别别——”司晓急得手心带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见林逸人已经握上了门把手。
林逸人忽然面露疑惑之色:“好像,从里面锁住了?”
司晓悬着的心放下来,暗自长吁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道:“大概锁也坏了吧。”
林逸人道了声“奇怪”。
司晓指了指椅子,唤林逸人过来:“坐。有话跟你说。”
林逸人静静地靠在椅子上,低着头半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晓眨眼,故意似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语气促狭,声音提高了几分。
林逸人懒得搭理,反问道:“这会儿不担心米白了?有工夫打趣我了?”
“大夫说米白没事,我也相信米白一定没事。即便有事,我也一定把她治好了。有什么后遗症,我养她一辈子。”
林逸人一笑,没有回答。
司晓跟林逸人又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话,心里却是心急如焚,躲在隔间的归兰还等着一个答案,她这厢却不知道从哪起这个话头,看着林逸人那张熟悉的脸上惯有的温和,她有些紧张地在心里打着鼓,还莫名地生出了些不舍。
林逸人本来跟司晓聊天就有些心猿意马,偶尔低头看看自己的鞋,觉得不自在得很。起身道:“我去找个能用的洗手间。”
司晓在背后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拦。门打开,扑进一个油光亮带着几根稀疏毛发的脑袋,一下子跪倒了地上。
林逸人低头看着,疑惑更甚,见司晓也是吃惊得张大了嘴,与林逸人面面相觑,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司晓看清来人相貌,忽然轻哼了一声,语调怪异:“今天客人还真多。”
“救救我儿子,别告他,我们不告他。”老头子试图去拉司晓的裤腿。
司晓迅速退了几步,哼了一声,表情冷峻,转身任由那人撒泼。
方老头见司晓不愿意帮忙,转过去扑到了林逸人脚下:“求求你们,我儿子是好人,他是一时冲动…”
林逸人于心不忍,扶起老人道:“这个我们没办法,怪就怪在方全走了这一步,刑事案件性质比较严重,成为了公诉案件,并不是你和方新不起诉就可以销案的。”
司晓忽然转过身来,紧蹙着眉,语气森冷道:“方全身上的案子可不止这一件。”
林逸人扶起老人的手顿住,方老头浑身一哆嗦,散了架似的又跪倒在地上。
“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司晓迎上林逸人质询的目光,嘴角一抹复杂笑容。
林逸人点头,似是鼓励。
“方全和我是旧相识了。方全的义父是我的恩人。那人做的生意不太光彩,方全接帮忙洗钱,后来逐渐退隐,方全也接手了那人的生意。除了一些零散小企业,方全还开了一家饭店,名叫聚龙,作为据点。那家饭店,就开在辛鸿府的对面。”
司晓略含深意地看一眼林逸人,林逸人果不其然地身体一僵,满眼的不能置信。
方全不再满足于那点生意,搭上了一堆狐朋狗友,做起了器官黑市。纸包不住火,这事不知怎么的,被对门饭店的老板,也就是归兰的父亲发现了。归兰的父亲手心捏着一把冷汗,向警方举报,一举一动都落在方全眼里。
司晓是方全的法律顾问,方全找到司晓要拿卫生问题整一下辛鸿府。司晓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回事,只以为是商业竞争,心想着终于有报恩的机会,满口答应。
“辛鸿府被查封了,可我万万没想到,方全睚眦必报,在找到我的时候,就起了杀意。详细的手段,我就不知道了。于是,对方全的举报还在取证阶段就不了了之。”
司晓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视线划过林逸人,又划过司晓,最后落在那间隔间:“林逸人你信任我,你让我调查归兰的时候,我有意瞒住此事,的确是害怕你知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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