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没想到他油盐不进,恼羞成怒道:“大人不要为难小的。这是丞相的别院,大少爷就在此处,为了少爷的安全着想,小的死在这里也不会让您这么过去的。”
唐佑鸣听他警告蔺维言不要惹丞相的大少爷,正想开口用身份压他,没想到蔺维言今天打定主意强硬到底,听了中年人的话抬起手,做了一个冲锋的手势:“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带我们去找你们少爷。”唐佑鸣对一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侍卫说了一句,而后马蹄踏过中年人的尸体,问蔺维言,“蔺大人今天怎么了,戾气颇大啊。”
蔺维言摇头:“王爷说笑了,只是国难当头,不想被这些事绊住脚步。”
二人正打算跟着侍卫去找所谓的“大少爷”,传话的人又来了,这次是一个小侍女,有些畏惧地说:“少爷请二位进去。少爷说,他犯了错,甘愿受罚,还请二位不要迁怒他人。”
唐佑鸣和蔺维言对视一眼,带了一百人,进入了别院。
丞相的封地足有一千二百户,可位置着实不算好,靠近边疆,地产贫瘠,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正因为这样,丞相没有浪费封地唯一不算优点的优点,地广人稀。别院建的格外开阔,很有些塞外特色,唐佑鸣四处看看,有点想自己建一个差不多的。就是大得太过,累得慌,他们走了半天还没到地方。
最后,他们来到一处暖阁,小侍女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唐佑鸣和蔺维言带人走进去,在暖阁一楼就看到了那些被征调的大夫。
那些大夫什么年纪都有,一个个唉声叹气,或坐或站,看到穿盔甲的人进来,明白了什么,有点激动地向蔺维言靠近。
蔺维言对他们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跟着唐佑鸣的脚步,在侍女的引导下走上二楼。
二楼挂着重重帷幔,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角落里的熏香炉冒着袅袅白烟。隐约看到最里面的床边坐着一个人,正对床上的人说些什么,听到声音抬头向楼梯这边看来,而后起身,撩开帷幔,向唐佑鸣他们走过来。
帷幔被一层层撩起,向外走的人影渐渐清晰,二人终于看到了丞相的大公子。唐佑鸣不咸不淡地打招呼:“季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蔺维言第一次见这位季公子,难免上下打量。
这位季公子居然是白面书生的样貌,只看外表无害得紧,眉心紧锁,眼下青黑,神色忧虑。见唐佑鸣对他打招呼,季公子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敬王殿下,草民近来……不好。”
蔺维言没与这位公子接触过,因而不会贸然插话,只听唐佑鸣问:“季公子看上去确实不大好,病了?”
季公子摇头苦笑,避而不答:“草民知道二位为何而来,二位可以把一楼的大夫带走了。”
唐佑鸣气笑了:“季公子不会以为,我们带回这些大夫,这次的事就可以一笔带过吧?”
季公子浑浑噩噩地问:“那二位还想怎样?”
听到这里,蔺维言也没办法继续保持沉默了,冷了语气道:“季公子派人伪装成山匪,杀了近四百官兵,劫走了军队调用的五十位大夫。细究起来,诛九族也不为过。”
季公子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层层帷幔后的床榻,露出怜爱夹杂着痛苦的神色:“草民此举只是无奈,贱内生了怪病,请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出病因,不得已才……”
……这真的是老狐狸一样的季丞相的儿子?蔺维言皱眉,盯着他脸上由衷的诚恳,抬手按住自己腰间的佩剑:“你为了贵夫人的病,就劫了牵系前方数十万将士性命的大夫?”
唐佑鸣一把按住他,也微微凝眉:“据我所知,季公子还未娶亲。”
季公子露出不悦的神色:“未娶亲怎样?我已认定了她。此事人命关天,难道不该法外开恩?”
唐佑鸣松开了按住蔺维言的手,面无表情道:“他已经疯了。”
蔺维言镇静下来,吩咐李庆道:“伪装山匪屠戮官兵为一罪;劫走关系前方大军成败的大夫为一罪,两罪并罚,死不足惜,就地正法。”
唐佑鸣向后撤了一步,以免血溅到自己身上,厌恶地对跟上来蔺砚等人道:“把罪名和处罚都记下来。”
季公子惊愕地看向他们:“你们……这是做什么!蔺维言你敢!来人……啊!”
一声惨叫,一楼的侍女仆人愣了一下,纷纷冲了上来,可惜不是士兵的对手,被一群士兵堵着楼梯,粗鲁的推搡了下去。
帷幔里面,床上的人勉强撑起身体,看到这一幕想要翻身下床,摔到床下。
唐佑鸣想了想,对士兵说:“把她绑起来,直接送回京城。”
士兵不会文雅地挑开帷幔,听到命令,或扯或砍,将挂着的薄纱搞了下来,摔到地上的人露出面貌,居然是个身材瘦削的男人。
☆、开战(一)
看到这一幕,蔺维言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看向唐佑鸣,唐佑鸣莫名回看,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因为他好男风?唐佑鸣白他一眼,往前一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那男人只着里衣,温和且美貌,虽然面色苍白,不过总的来说,很有些让人神魂颠倒的资本。听到唐佑鸣的问话,他看向季公子的尸身,怔怔出神,神色哀戚。
唐佑鸣顿感不耐:“既然没什么说的,带走吧。”
男人猛地撑地抬头,回光返照似的:“你们杀了他,我也不活了!”
说着站起来就要向床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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