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传来的那天晚上俊流并没有参加部队里久违的庆功会。他精疲力竭,一个人躲在营房里休息,直到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才将门开了一个缝,隆非便有些粗鲁地闯了进来,他大概是刚刚从宴会上回来,全身透着浓烈的酒气,大声询问俊流为什么不去出席。
依照贺泽的军法规章,军人在任何地方酗酒都是违法的,俊流不由对那禁忌的气味表现出抵触。可他还是礼貌地请对方坐下。刚准备倒杯茶水给他,便被这个男人从后面牢牢抱住了。
他并没有一开始就很清楚隆非要做什么,俊流从小接受理智驾御本能的精英教育,谨遵严厉苛刻的礼数,由不得半分逾越,这种桎梏在他懂事之前就已经深深扎根在了行为模式里。并且同样于对酒精这种扰乱理智的物体的禁止,军人之间应尽量避免亲密的接触,甚至避免建立再平常不过的友情。作为庞大战争机器里的一个部件,那会影响到他们作出公正的判断。因此,对于和这种尊崇节制的精神远远相悖的性,他甚至只有蒙昧的轮廓。
虽然在进入学校后,也偶尔听说过在雄性激素超标的部队里,常常会有不伦的事情发生,这些道貌岸然的军人上了前线之后,就像是刚出笼的野兽般饥不择食,但俊流怎么都没有料到,这个男人竟然敢向自己出手。
他没有来得及反抗便被制服在地,隆非没有任何缠绵的废话,咬着少年柔软的唇瓣,毫不含糊地扯开他的上衣,如同打仗的作风一般强势。除了小时候给自己洗澡的母亲,俊流至今没有被任何人碰触过身体,又惊又羞的他急促地质问对方,“你……你要做什么?”
“你帮了我大忙,”隆非含糊地说,被酒意染红的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线,“我要奖赏你啊。”
“住手,将军。”比起对方不知道哪儿来的的理直气壮,惊疑之后的俊流却手足无措,他从没有学到过这种情况下的应对技巧,“你……你这么做是犯法的,被我家里人知道的话,你会死得很惨。”
“呵,他们现在都很远嘛。”
隆非不屑地回答,没有理会这夸张的警告,反而紧紧压住俊流的手腕,利落地一件件剥去他的衣裤,让没有被任何人品尝过的青涩果实渐渐地在眼前展露,直到没有一点遮掩。
俊流的脸红到了耳根,不敢对视那放肆地游移在自己身体上的目光,他紧紧闭上眼睛侧过头去,深浅不一地喘息着,羞恼地几乎想哭出来。那种感觉,或许和变成俘虏只能任人宰割的心情类似。
“你好诱人。”
看到少年可爱至极的反应,隆非笑了起来,手指轻轻地抚摩上他胸前粉嫩的突起,湿润的舌头包含住了他的耳垂,熟练掌控着引诱的步骤。
“上官家真是我的克星,”他眼神迷离,自嘲地叹息着,气息钻进少年的耳朵里,“我果然好你们这一口。”
那个晚上,隆非并没有真的侵犯他,这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来说未免残忍,况且若是在对方的身上留下痕迹的话,迟早会在更衣室或公共澡堂被人发现,惹出大麻烦。
这仿佛应该被当做一个性质恶劣的玩笑来处理的闹剧,却完全改变了俊流。第一次被动地品尝到了陌生的快感,身体所有沉睡的性感被对方反复的刺激和摩擦惊醒了过来,这些长久处于蒙昧状态的欲火,寂寞不堪的空洞,忽然之间开始无法忍受。像要燃烧般的体温的贴近,对身体感官的高度契合的强烈渴望,轻易便击溃了冗长的军法条例堆砌成的冰冷防线,让他第一次不是作为战争的一颗齿轮而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两人的秘密约会越来越频繁,隆非接连几天晚上敲响他的门,呆到天快亮才离开。俊流开始对那个怀抱欲罢不能,他理智的自制力和触犯禁令的罪恶感已经完全不是隆非诱惑手段的对手。这个男人在床上热情又狂放,只要能哄对方开心,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得出口,什么花样都玩得出来。而当日头高照的时候,隆非待他会如生人一般客气与草率,不会把前夜的任何细节带进工作。但俊流却被彻底扰乱了心神,没有任何感情经验的他完全不懂怎么把持自己。在每一次相处时间最长的战况会议上,俊流的视线都无法从隆非身上移开,他着魔般描摹着他交谈时的干裂唇角,在地图前来回踱步时的硬挺腰线,或翻阅文件时骨节粗大的手掌,回味着男人在夜晚到来的真实面目中,这些位置的真实用途。
不久之后,新的战斗形式需要转移和重置部队,因为忍受不了长时间的分别,俊流最终离开了后方的司令部,瞒着学校和家人,跟随着隆非的部队辗转在前线最险恶的战场之间,与他一起风餐露宿,出生入死,丝毫没有顾虑到随时会陪葬的危险。原本既定的三个月实习时间,被拖长到了半年。在这半年里,俊流在西北漫长的国境线上经历了人生第一场残酷的洗礼。
“不……等一下。”少年的身体随着突然挤入的异物颤动起来,他死死顶住身上的人的肩膀,不让他就这么压下来,长久挤压于内心的隔阂,已经让他无法安心接受对方的拥抱。
“好了,我会轻轻的,别拒绝我啊,现在的我可没有制服你的耐心了。”隆非压制住本能强烈地对那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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