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完将那生命完结时的死亡之吻印在他的唇上。耳边同时响起的那句话竟然是俊流的声音,如同他每次听到的那样,真切而分明。齐洛的心脏忽然猛地一收缩,一阵莫名的狂潮从胸口直冲而上,他就在那脑海还回荡着最后血腥画面的激烈情绪下,突然睁开了眼睛。
吻他的原来是这个黑发少年,在瞬间,现实和梦境重叠在了唇齿相依的一刻,但当时的齐洛还没有余裕分清楚哪个比哪个真实,因为那爱人惨死的场面太深刻了。
鲜血突然从即将完全缝合的动脉生机勃勃地涌出来,爱米着实吃了一惊,心脏在搏动?!她一抬头首先看见的就是齐洛睁得如铜铃般大的眼睛,惊骇之余很快察觉到那呆滞的眼珠一动不动,且里面并没有神采。
“冷静点,他现在应该看不见……不,也许根本未醒,只是尚还存活的神经的反射迹象而已。” 爱米自言自语才勉强地定下神来,当她将注意力转移到俊流身上时,发现他在几次试图用人工呼吸撑起伤员的肺部后,已经筋疲力尽地匍匐在对方身上了。
脸色苍白,气短促急剧,头昏乏力,失血很严重了!爱米脑袋里轰地一响,忙抽手去试图关闭输血器的持续运做,俊流却及时将控制器牢牢护在胸前。
“还差一点,现在不能停……还差一点他就可以活了。”
“绝对不可以,俊流!你才受过伤,根本不是可以做施血的体质!”爱米开始为对方的不计后果感到生气,好言相劝根本动摇不了那份倔强,她的口气变成出生后从没有过的强硬,“已经是极限了,再下去你会死的!”
“为自己想想吧,”俊流看她生气的可爱样子,反而虚弱地笑出来,“救活了他,我会用我的所有来感谢你的……所有的都给你。”
“谁……谁在跟你讨论这个啊?!”爱米一阵局促,像是突然被对方看穿内心丑陋的想法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她也只有埋下头去,将目光重新集中在即将顺利完成的手术上。
“等我马上缝合完毕,不管你答不答应,都必须立刻停止,否则我和伊瑟一起把你拖开!”
手指的动作依然舞蹈般熟练,她掩藏住重重心事,却仍然不能释怀。
俊流,你真的以为我会把刚刚那个场面当成单纯的人工呼吸吗,那种表情,语气……你太狡猾了,就在我面前……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看过那样近乎醉心的深吻,我还能当视而不见,做个无情无义的罪人吗?
彦凉在落地时短暂的昏迷后醒了过来,胸腹之间剧烈的疼痛着,他切断沉重的伞带,试图从地上站起来,摸爬滚打地摔下去,重复几次后终于能够保持平衡。在迈开前几步的时候又毫无预料地喷出一大口血,是断裂的肋骨刺伤了内脏,他视线模糊,头晕目眩,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直到转头看见远处mzero坠毁的残骸。
“真他妈有种……你大概连灰都不剩了吧?”
他取下头盔扔在地上,将嘴里残留的浓血混合着唾液吐出来,跟着笑了一声。虽然在机体发生爆炸的瞬间他下意识按了弹射钮,但仍然被m1无比迅猛的冲击力撞伤。
没有植被的郊外荒地上一马平川,他拖着步子,漫无目的地沿着荒芜的公路移动着,很快被即将破晓的地平线上亮着的车灯吸引,于是径直走了过去,直到能见度明朗到可以分辨黑发少年的背影。
他来不及惊讶俊流为何在这里出现,便兀地发现躺在地上的齐洛那尚还四肢健全的身躯。更无可原谅的是,当眼前的画面提醒他俊流正试图让那讨厌的家伙活过来时,受伤带来的心跳加快让彦凉控制不住自己的烦躁,他几步奔了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俊流就往后拖。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毫无防备的少年惊叫了一声,当他感觉肘窝的刺痛时他立刻压住插在血管里的针头避免滑脱,但由于被拖出的距离太远,另一端的针头和导管已经被抽离了齐洛的静脉,细小的血流顿时成断线的红石榴般落在地上。
彦凉卡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利落地关闭了输血器的运做,滴在空气中的血很快停止了。俊流的反抗会弄疼他,但制服刚刚大量失血过的虚弱孩子还是游刃有余的,他抓住他不停向后捶打的手,用力将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即使痛到胸口不能呼吸也是种快感。
“我要你……亲眼看见他死,哈哈……”
他笑着低下头,用带血的脸摩擦着俊流的耳鬓,像是在享受着这糟糕的一切。
爱米同样被这意料之外的插曲怔住,刚刚缝合好的伤口也还来不及包扎,手足无措地看着彦凉的搅局。头脑的狂热让人根本无法拿捏力道,俊流被他的肘弯强力压迫住喉咙出不了声,痛苦的表情突然触动到了爱米的神经,她倏地站起来大声喝止,“你想干什么?!放开他!”
“小姐!”
“伊瑟你别动,按住血管,这里止血需要时间。”她镇静地让他将手放在脱脂棉上,刚刚突然拔出输血针头的动作已经使得伤员的主静脉流血不止。
见彦凉丝毫不把她的存在放在眼里,爱米想也没想便冲上去,抓住彦凉的胳膊,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哪知对方毫不留情,一抬脚便将她踢倒在地上。
“小姐!”伊瑟慌忙丢下还拿在手里的应急灯和止血棉球,跑上前扶住她,转眼便朝彦凉吼着,“可恶,你这个家伙!是哪个部队的,活腻了吗?”
爱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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