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中尉摆摆手,上前查看,那反应最强烈的伤兵的确是轻伤,只有右手手指被炸断了两根指头,食指和中指。
“你还能开枪吗?还能为天皇陛下效力吗?”鬼子中尉摇摇头,坚决地摆摆手。
那鬼子伤兵悲哀地瘫坐在地上,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其余的鬼子伤员,都比这个重,更没有资格活下来,只能唉声叹气。
“住口,不要这样沮丧,你们是帝国的军神,不是支那人那种懦夫,败类!打起精神来,勇敢地面对,为了天皇陛下而死,你们死得其所!”鬼子中尉站着说话不要同,口若悬河地教导着。
很快,汽油泼上了伤兵的身体,伤兵们咬紧牙关,挺起胸膛,可是,本能地恐惧让他们瑟瑟发抖。
火焰点燃了,伤兵们忍耐着,在十米外的距离上,都能听到他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突然之间,火堆里的鬼子伤兵发出了骇人的嚎叫,猛烈翻滚起来。
一个接着一个,轻伤员们尤其猛烈地挣扎,翻滚,一个个大火球在地上滚来滚去,他们压抑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杜词观看着,感慨着,鬼子对自己人都这么凶残,何况对敌人呢?
几十个鬼子伤兵先后被烧死,化成了焦臭的骨灰。
焚烧尸体和伤兵一直进行了四个多小时,中间,有人送饭,每人两个米团子,此时,倒风向了,被臭烟倒灌了一下子,正在吃饭的鬼子兵们四处逃散,纷纷咳嗽,好像中了毒气弹。
处理完了自己的尸体,鬼子集合,一起动手,用工兵铲将多余的骨灰和尸体,焦油一类掩埋了。
“那边支那人的尸体怎么办?”一个军曹问。
“暴尸吧,肯定有乌鸦和野狼来偷吃的。”鬼子中尉思索着说:“反正是冬天,也不怕瘟疫。”
的确,在他们焚烧尸体的时候,就有不少乌鸦三三两两飞过来,一面观察,一面啄食尸体,鬼子也没有管,因为另一片尸体,显然是中国人的。
“走,看看吧?”一个鬼子提议,随即,大部分鬼子都过去了。
这些鬼子,挥舞着工兵铲和38枪刺,在尸体上努力地劈砍着,发泄着,将好多尸体砍成几段,尤其是碰到女尸,马上兴奋地拥挤过去,将衣服扒掉。
敢死队的编制是混合方式,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所以,几乎每一个小组里都有两名左右的女兵,鬼子特别下流,用工兵铲对着她们的下腹部砍着,用枪刺猛捅。一个鬼子还割下了一个乳,插在枪刺上摇晃,炫耀着。
江南的冬天不太冷,即时隆冬季节,尸体尚未冻结,鬼子一面摇晃着,一面对着亲吻,发出阵阵狞笑。
还有一个鬼子,骑在女兵的尸体上,神情猥亵犹豫,似乎想做点儿什么出格的事情。
本来,杜词不敢看,不忍心看,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别动,别动!千万不要动那些女人的尸体!”
好多鬼子都诧异地看着他,冷嘲热讽:“胆小鬼。”“马鹿野狼!”“连支那的女人尸体都怕!”
杜词冲向鬼子中尉跟前:“中尉阁下,女人死亡以后,阴气特别重,最容易形成厉鬼,如果因此滋扰我们的部队,影响战斗力,得不偿失。”
鬼子中尉端着钢制水壶喝了几口水,杜词却嗅到了日本清酒的气息,“没关系,那是支那人骗人的,哈哈,我们杀了那么多的支那人,了那么多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杜词继续装傻,耳朵有问题,眼睛盯着鬼子的嘴唇,装作了解他意思的模样,“我听人们议论说,就是支那女人的阴魂附体,才让支那人的部队轻易倍增,疯狂偷袭,我们朝香宫司令官才遭致危险的,我还觉得,如果不是支那鬼魂附体,他们很少的人进入炮兵阵地,完全不可能杀死我们这么多勇士!支那人往往在夜里战斗取胜,我觉得,他们借用了阴兵,有阴兵附体,他们才勇不可挡。”
“八嘎!”鬼子中尉气愤地踹了杜词一脚,将他踹得倒飞出去。
杜词从地上爬起来,尽管他能够抵抗鬼子的一脚,甚至可以瞬间反制,此时,却不能不装可怜,装作“孤忠”死谏:“中尉阁下,你仔细想想,昨天夜里的战斗中,我军玉碎了多少人,支那人有多少尸体?你相信支那人一个可以对付我们十多个吗?”
“八嘎!”鬼子中尉冲向杜词,挥舞着军刀,停顿在他跟前,却没有劈下来,也没有继续凶恶,而是压低声音说:“马鹿野狼,不要胡说八道,我也知道!”
鬼子中尉大声命令:“集合,集合。统统集合!”
日军焚化兵部队全部集合了,鬼子中尉训话,“皇军的勇敢,是在战场上表现,而不是对待尸体,现在我下令,掩埋支那人尸体,不允许再碰触尸体!否则……”
鬼子士兵意犹未已地扫视着那些白花花鲜嫩的女尸,只能压抑着邪火,“哈衣!”
所有尸体都被掩埋了,杜词认真寻觅着,终于发现了柳寒梅的尸体!
柳寒梅的脸面完好无损,有两处血污,应该是枪弹,一处较长的血污,应该是炮兵刀戳的。
柳寒梅的脸色苍白,侧躺在地上,恬静地好像睡着了,那俊美的五官,失去了鲜活的精神,却犹如一座汉白玉大理石雕像,比美人鱼还美。
杜词的眼睛湿润了,鼻子和咽喉酸涩得厉害,杀人无数,已经失去了感觉的杜词,对待有亲爱之情的女人,岂能没有一点儿感情?不,她的音容笑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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