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变化的缘故,他…体型缩小了许多,此时这娇小的女人站在近前,从他的视角平视过去…
略略倾身的衣襟处漏出柔软起伏…叫他有些不自在。
另外,她靠得近,近乎耳语的嘟囔也尽收耳中。
“机械玩具的话,声带可以发出人类的声音吗?不能交流该怎么办?用写的吗?”
“可是————”她忽然迟疑的停顿下来,低头看向地下,随即又抬起视线,“就算能想办法弄到纸和笔,这样也抓不住笔…吧?”
短暂的静默过后,晚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目光中的别有所指究竟是什么,领悟的同时他简直…‘抓不住笔’这是嘲讽他现在这双手是动物前肢吗?!
混账!这一刻,萨卡斯基只觉得原本已经熄灭的愤怒之火又一次卷土重来,瞬间烧毁理智。
忍无可忍!
…………
咳!或许是难以忍受纤细指尖在自己身体上抚摸而他却毫无感觉的画面,也或许是不愿意继续看着这人此刻清澈双瞳里倒映出的东西,萨卡斯基猛地咳嗽几声,呛出哽在声带里的最后一口焦烟,多少有些恼羞成怒的大声呵斥她,“放肆!成何体统!”
靠得这般近,双手搭在他肩上,用掺杂了惊喜与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哪怕是靠得这样近,他的鼻端也毫无知觉,更体会不到她的温度…
何等令人不悦!
他…中了恶魔果实能力者能力…变成一只…铁皮玩具狗…被她看在眼里…
何等可恨!
出乎意料的是,比起他的愤怒羞恼,她的反应很直接,听见他的说话声,她一双眼睛就这样亮起来,眼波流动间裹挟着不容错看的喜悦之意。
“实在抱歉呢~我太激动了。”她收回落在他身上的手,直起身,双颊浮出浅浅嫣粉色,面上的神色却不是羞怯而是如释重负,“您一直没动静,我什么也做不了啊~”
先替自己先前的行为不检解释一番,随即又说了件让他暗自心惊的事实————她说,“也不知这里是怎么回事,我的能力似乎无法发动,真是太奇怪了。”
说话间又将视线偏开少许,环顾周遭片刻,足下一边慢慢的朝外走,口中接着说道,“现在您没事,我也能放心到外边看看。”
“我稍后回来,外边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她这样说,走的速度不紧不慢,方向是这片被清理过的空地之外,堆积如山的破烂玩具堆,依照她言下之意…怕是要立刻离开去更远处搜查。
然而————
他哪里看起来没事?!萨卡斯基只觉得心情的阴郁指数又降低几分,暗暗瞪了她几眼,却在发现她一无所觉之后,想了想,到底还是压下脑中无数疑团,先捡了个问题,试探性的开口,“你记得我?”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不是吗?看她的反应,待他时的毫无戒备,以及梦中那些细心照看,萨卡斯基只能这样认为————这人…认得他。
可是!最关键的诡异之处也恰是这点!她怎么可能认得他?!
闻声她回过脸,眼睛微微瞪圆了,仿佛是被问得措手不及,她的回答几乎不假思索,“怎么可能不记得您啊萨卡斯基大将。”
然而下一秒,他又看见她的神色微微一顿,“诶?为什么这样问?”象是反应过来,她返身疾疾走回他面前,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会,眉心皱了皱,语调顿时显得很苦恼,“您不会告诉我,您失忆了吧?”
…………
对于这人的问题,萨卡斯基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许是见他不置可否,她等了会就自顾自作出理解:
“诶~这可真是雪上加霜。”肩膀都耸拉下来,一副很懊恼的样子,说完抬手扶了扶额,复又在他身侧坐下,轻轻的叹了声,“您失忆,我无法发动能力,这里存在某种强制性规则吗?”
“那个恶魔果实能力者究竟怎么回事…”
到得此处她重新沉默下来,他偏头静静的注视她,她的视线却放在不远处绵绵迭迭的玩具垃圾山那里,也不知心里想着什么,眉宇间沉着浅浅的若有所思之意。
看了她一会儿,萨卡斯基随即收回视线,目光放低几分,盯了下方视野中那双可笑的梅花形铁皮爪几眼,内心狠狠的啧了声。
铁皮玩具狗。
纵使毫无印象,此时他也不得不接受‘自己中了恶魔果实能力变成玩具’的现实,虽然苏醒那一刻已经隐约有预感,那份领悟却怎么也不能让他在亲眼目击时不会产生混乱。
然而,比起恨不得杀人的愤怒,冷静下来的现在,萨卡斯基更为惊讶的是发生在他身上这些事而引发的更深层的异样。
能够将人类变为玩具————那个能力者是唐吉诃德家族梅花军干部,砂糖。
不久前,萨卡斯基刚刚看过唐吉诃德家族干部的口供资料,对德雷斯罗萨事件始末更是知之甚详,那么问题就来了:
砂糖的能力,除了深海大监狱因佩尔顿刑房中的审讯,更也经过测试,证实童趣果实的能力。
童趣果实能力者,超人系,发动条件为碰触,能力者能够将触碰之人变为所想玩具,同时与被变为玩具的目标有关之人,会失去‘玩具’的所有记忆。
砂糖的能力制造出德雷斯罗萨这个号称‘爱与激情与玩具之国’国内半数国民,外界称为奇迹的‘活着的玩具’,其制约同时保证了玩具奴隶们因此无力反抗。
因为中了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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