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终,你知道卢梭吗?……太好了,你不是属于大自然的。”
“常终,你知道耶稣吗?……太好了,你也不是属于上帝的。”
夜已经深了,山丘下的村子里,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山丘旁却总是能听到汽车的声音,还有那亮闪闪的灯光。
有时,空中还会有一阵轰鸣声那是大山那边的城市飞往世界的航班。
常终正站在自家地里的田头上,脚下是在月光星空下闪闪发亮的欢悦流水,头顶是一望无际璀璨的星海。
没有山和屋顶的阻碍就更加壮美了。
若是被不了解的人看见了,也许觉得他在感受大自然或是玩耍,但这不是事实的真相。
三天三夜,常终在这个山丘足足等了三天三夜,才在村里排上唯一可以浇水的灌溉机井。
为此,他还在一个土坑搭起一个临时的住宿。还从各家各户借来了很多浇地必备的水管“龙够”,铺这么远,常终的腰都要断了。
很多人都说常终。
“这里离山丘下的平地这么远,还种什么庄稼?你看谁家不在上面种树!日子过得也好了,多挣几个钱干嘛?要真有那工夫还不如去采石场挣几个钱也比这少不了。”
看着这片田地。
多好的庄稼地啊!就这么浪费了吗?常终这么想着。
常终是看着山丘上的地长大的,变老的。过去可就是为了去挣粮食,去挣这片地,去挣谁是这些地的主人,在这个村里,甚至在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
深山里的土匪,路过的军阀,鬼子的到来,打到地主,土地改革,分产到户。
也因此常贵离开了这里,一想到常贵,常终一阵伤痛。甚至让他忘记了现在的脚被石头划破的痛,忘记了从下午一直忙到现在的疲惫。可这也不过是一刹那而已,对常终而言,更多的还是一种错觉。
脚下的水正在“哗啦”流着,这一块还没有满,常终支在铁楸上赶紧休息一会儿。
常终不是不去想,告诉他不去想,他总觉得对不起常终,他只是觉得还是眼前重要。
常终看着自己的地,又看着别人家的树。可那树好像也和地一样被抛弃了,变得多余了。常终每次看见都一阵难受别扭,可是不是自己的也没有办法。
树可不是种下,浇了水就不用管了,那还需要修剪,需要整理。
不然树会长弯了,最后什么都浪费了。
一辆大型运砂车从山丘旁经过了,弄出很大的动静。
常终看了一眼。毕竟一个人的工作,附近一有风吹草动都会去注意的,而且思绪也会忍不住游走。或愁,或喜,或悲,或忧,或想象。
好像这是每个人都统一的思想工作,可就是没人知道为什么,于是就去想别的事情了,过去的事情,过去的思绪,工作的思绪,即便是未来的思绪也一定包含了过去和世界的思绪。
“好像小雨去城市了,不知道她,到没到呢?不会有事的,她和父母在一起呢,是啊!又暑假了。”
常终忽然感到一阵头晕,脚下一软,险些躺在水里。他坐在地头的石头上休息着,叹了一口气,又喘了几口气,他想,需要多休息一下了。
抬头便又看到了天空上的星星,他原本并不注意星空的,可是他知道有一个女孩喜欢,她就是常红。那真是一个怪人啊!可正是这种怪却总是在他心上,甚至不知不觉也受到了影响。
他便想起常红抬头看着星空时,那奇异的神态。
“常终,如果我们是属于大自然的,为什么我们却要创造城市呢?”
“常终,如果我们是属于上帝的,为什么我们却要不断生活呢?”
……
思雨感到自己的脖子好酸好酸,最后终于忍不住倒了,但却又感到软绵绵的。
是奶奶吗?思雨这样想着,自己一定是看电视又睡着了吧。
可是一双大手忽然从身后抱来,让自己离开了这柔软的大腿。
“对不起啊!孩子睡着了。”
“没事,小心别磕着。”
“出来的晚了,可能累了吧。”
“你们这是要去城市吗?”
“是啊!这不孩子放暑假了吗,带孩子上城里玩几天。”
“她爸呢?”
“一个人不还省点钱吗?”
“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啊。”
“是啊,哈……”
思雨渐渐睁开了眼睛,但仍旧昏沉沉的。
前面一个胖胖的陌生女人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才想起刚才自己躺的不是奶奶的腿,而且这人的。转过头去,刚好看见了自己的妈妈。
妈妈?对了,自己放暑假了,一到暑假妈妈就会接自己去城市玩的。
一想到城市,思雨昏昏沉沉的状态就无影无踪了,也不想睡,张大了眼睛看着这辆公交车,还有公交车上一个个呆着不动的表情。
“小雨别乱动,你不睡觉了?睡会儿吧,等会儿才能到呢。”
思雨看着妈妈那娇小的身体,但却略有暗黄的脸,不说话,却也不怎么老实。
刚好是窗外,便向窗外望去。
那窗外的亮光是黄色的,金黄色的颜色铺了整个地面,原来那是路灯的颜色,偶尔儿有几个人骑着车子向后飞驰去。
思雨看着这些灯光,灯光跑到了后面,思雨看见了一个灯光,灯光又跑到了后面。
思雨把脸贴着窗面更近了,她试着去幻想自己正在空中飞行,没有这车也没有这玻璃,可是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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