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跪拜道:“回殿下,公子受伤后又受了一路颠簸,身体劳损过度。小人已经给他开了退烧药了。”
“关键,是公子中的那两箭,导致失血过多,怕是……”
“怕是什么!”
听到平阳王的语气不对,又随即转了口风,“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谁知高衍听后仍旧勃然大怒,随即下令拖下去打十板子。御医当然不知,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提公子身上的那两箭,因为那两箭的罪魁祸首就是平阳王。高衍一方面既是恼他们医术不精,更恼自己的失手误伤。
一众御医跪在地上磕头求情,这才免了这顿板子。
这时,药被端了上了,高衍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碗,亲自喂与他食,连续了喝了两碗药,都不见高烧褪去。
直到次日清晨,高烧才退了些,府上各人这才放下心来。
“殿下,您一整晚没合眼了,先下去歇着吧,这里老奴帮您看着呢。”刘全端来一碗茶递给高衍。
高衍再次伸手摸了摸那人的额头,喃喃道,“高烧似乎又退了些,刘全,你给本王看看。”
刘全小心翼翼的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额头,“回殿下,公子吉人天相,现下确实退烧了。”
“吩咐厨房煮些白粥。”
“哎,老奴明白。”
平安见少爷一天一夜未归,心知事情十有八九是办成了。可不免又有些担心,不知道少爷情况到底怎样。所以一大早就亲自去王府门外打听情况。
谁知王府今日却大门紧闭,连买菜丫鬟都不曾见一个,平安在门口转悠的半天,方才忐忑不安的回药铺。
这日清晨,檀将军府内,满园的清香磬鼻。檀桢正在院子里修剪山茶花。
一名府里奴才快步前来通报,“将军,昨儿个殿下捕猎出事了。”
檀桢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修剪茶花的手一顿,强稳住气息问道,“殿下怎么了?”
“不是咱们殿下出事了,是殿下误伤了一个百姓。”
“那百姓可有性命之忧?”
“听府里的小厮说,昨晚情况十分危急,殿下勃然大怒,说救不活府里上上下下全部都要领罚。”
“哦?什么人让殿下如此挂心?”檀桢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
“是一位公子,王府里的奴才说昨晚殿下亲自照顾着,一宿没合眼,今早才睡下呢。”小厮煞有介事的说道。
檀桢稍不留神,剪断了几株花苞。又不觉有些心疼,于是将剪刀搁置在茶几旁,弯腰躺在院里的藤椅上。
“梅岭打猎,好端端的怎么会误伤人呢?那人是什么来历打听清楚了么?”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见檀桢不说话,又道,“将军您要亲自去王府一趟吗?”
“行了,你先下去吧。”
檀桢摆摆手,下人忙请礼退了下去。
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檀桢忽的想起一年前年出征土剌,也是这个时节,北方荒原冰冻三尺,正值战时激烈时,檀桢受伤后高烧不断,殿下也是这么守着自己一夜未合眼……
现如今……
天冷霜寒,凉气围绕着周身的每一寸肌肤。檀桢眉头微皱,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识破
迷迷糊糊,檀钰感到口渴难耐,可眼皮子确实重的抬不开,只张嘴呼道,“水,水。”
然后听见旁边一个声音边跑边喊,“快去通知殿下,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嚷什么嚷!”突然一声斥责传来,“殿下才刚歇下,都给我闭嘴!”丫鬟被骂的低下头去直认错。突然那人又道,“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端碗茶水来。”
接着檀钰感到身体被微微的抬起,嘴唇碰到茶杯,刚沾上点茶水,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情急之下猛地抬手想一把握住杯子灌下,谁料胸前突然一紧,把檀钰疼的手停在半空,额头直冒冷汗。
“公子,您可千万别乱动,您身上可带着伤呢,老奴来伺候您喝水。”
檀钰只得慢慢的放下手臂,任由他一点点的喂。
“还要么”一杯下肚,那人又问。
檀钰只闭着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
又给灌了一杯,檀钰这才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直到傍晚时分,高衍过来看望,檀钰都还在睡着。
“一直都在昏睡,醒过没?”
“今个中午之前醒过来一次,唤水喝。奴才见殿下睡的正熟,就没惊动您。自己给公子喂了两杯茶水后他又沉沉的睡去了。”刘全忙上前答道。
高衍走到檀钰的床榻前,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见呼吸均匀平稳,不觉盯了好一会儿,“刘全,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么?”
“殿下是说檀将军?”
高衍笑了。“真是像啊。”不觉抬手抚上了檀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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