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之后，柴书琴一咬牙，抬起头，带着笑容说道：“若根据中原礼制，立嫡长子为君。”
“嫡长子，哼。你是德光的女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怕德光责怪你吗？”述律平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语气更是无比冰冷。
柴书琴很平静的说道：“皇后殿下问的是中原的情况，我据实相告，殿下又怎会责怪我？”
“中原的情况！哼，你倒也口齿伶俐。那契丹的情况又当如何？”述律平看来是铁了心想要柴书琴的命了，她继续追问道。
此时柴书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她长叹一声，然后说道：“其实皇后殿下心中早有决断，又何必为难小女子呢。”
“早有决断？那你说说看，我是怎么决断的？”述律平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
“当然是立二殿下了。”让人有些意外的是，柴书琴居然斩钉截铁的说道。
“柴姐姐，你……”萧温脸上露出了一丝焦急，连她也看出来，这个问题根本不能回答。
“原因何在？”述律平冷冷的说道，看柴书琴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柴书琴很平静的说道：“大殿下虽然文武全才，但太过于亲近汉人。而二殿下却拥有大多数契丹族人的拥护。”
“先皇之所以能够一统草原，汉人居功至伟，倍儿亲近汉人有何不可？更何况先皇在世的时候，虽没有立太子，但私下却早已言明，将来让倍儿继承皇位。你凭什么说，我要立德光？”述律平冷冷的说道，眼中的杀气更是毫不掩饰，很明显是准备动手了。
“皇祖母，既然皇爷爷都留下话了，您为什么……”此时萧温大着胆子插了一句嘴，想转移述律平的注意力，但述律平一眼就看破了萧温的小把戏，不等萧温说完就冷冷的打断了。
“你闭嘴。”
这个时候柴书琴突然笑了，她望着述律平，很平静的说道：“先皇在说这话的时候，前面应该还有一句话吧。”
“什么话？”述律平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柴书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她轻轻的说出了一句话：“入主中原之后。”
述律平浑身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怎么会知道。”
柴书琴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很平静的说道：“这不难猜。先皇雄才伟略，虽生于契丹，但志在天下。一统草原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定要挥军南下，逐鹿中原。在中原，汉人的数量远超契丹人。若真能入主中原，将来治理天下的时候，必须要依靠汉人。大殿下拜汉人为师，从小饱读诗书，文武全才，由他继承皇位理所当然。但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述律平望向柴书琴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入主中原后，是汉人多，契丹人少。可如今草原上的情况正好反过来，契丹人多，汉人少。若立大殿下为君，皇后殿下难道不怕契丹各个部落奋起反抗吗？”
柴书琴这句话说完后，帐篷里一片寂静，述律平冷冷的看着柴书琴一言不发，不过眼中的杀气却已经消失了。
看述律平的脸色变得缓和下来，柴书琴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小女子胡言乱语，若说错了什么，请皇后殿下恕罪。”
柴书琴这番话无疑是给了述律平一个台阶下，不过述律平却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郭威，眼神冰冷，刚刚消失的杀气又突然涌现了出来。
看到述律平居然想杀郭威灭口，柴书琴赶紧说道：“他是二殿下的心腹，二殿下命他贴身保护萧温郡主。”
萧温也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在一旁说道：“是啊，皇祖母，他对二殿下可忠心了。”
听到萧温这么说，述律平的眼神才变得柔和起来，她看着柴书琴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儿眼光不错啊。”
“谢皇后殿下夸奖。”柴书琴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述律平看着萧温，一脸凝重的说道：“今天的事除了德光外，绝不能让外人知道，明白吗？”
萧温知道兹事体大，也一脸凝重的对述律平说道“皇祖母放心，柴姐姐在这里哪也去不了，他是二殿下的心腹肯定不会告诉别人，而且他跟着我，也不会让我乱说的。”
“如此甚好。有空的话，也去我那儿坐坐。”述律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是，皇祖母。”萧温说道。
述律平此时站起身来，又看了帐篷内三人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述律平刚走，柴书琴瘫倒在地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在角落的郭威走了过来，很紧张的说道：“书琴，你不要命啦，这种话你怎么能说？”
柴书琴抬起头，看了郭威一眼，带着一丝苦笑说道：“你当我想说吗？刚才皇后殿下句句诛心，明显来之前就动了杀机。我若不说中她的心事，恐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萧温在一旁很奇怪的说道：“皇祖母和你无冤无仇，干嘛要杀你啊。”
“这我哪知道啊。都怪你们来得太勤了，不然皇后殿下怎么可能留意到我。”柴书琴没好气的说道。
现在是大丧期间，述律平又代理契丹政务肯定是日理万机，若无特别的原因怎么可能会想起柴书琴这个汉人女子。
“这事别怨我，要怪就怪郭大哥，我可都是被他逼来的。”萧温把嘴一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看到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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