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了?”
“还没有,在客厅呆着呢。”江夜万边走边低声说:“你等会儿和他说说,让他回房歇着。外边冷,你伯母怕他再着凉。”
“行,等会儿我劝劝他。”
“你们聊,我和你伯母下楼遛弯去。”江夜万拍拍白玉堂的胳膊,转身回房找老伴去了。
来到客厅,白玉堂往里一瞅,人就乐了。展昭裹得跟个五芳斋的大粽子似的,拥着被子窝在沙发上。
白玉堂走到沙发前,把展昭的被子紧了紧,挪出地方坐到他旁边。“你这又是整哪出呢?人不舒服还不老实呆着。”
“我躺那么多天了,躺得骨头都要散了。”展昭整个身子缩在被子里,就露出个脑袋,显得有点孩子气。“这么晚了,你还跑来做什么。”
“想你就来了。”白玉堂想都没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说出口了。
“下次别来了。”展昭低着头闷声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
“猫儿,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白玉堂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压抑。
“不是。”
“那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对你......”展昭不知道该怎么说,可又不能不说。“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不要什么公平,我也不乞求什么。”白玉堂说着,眼神始终坚定地看着展昭。“我只希望你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做不成爱人,我们还能当朋友、当兄弟。”
展昭始终低着头,眼睛里的湿润越聚越多,他拼命忍着不让它们滑落。他对自己说,病中的人总是脆弱的,自己也一样。可心里的酸楚却止也止不住。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这种好,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我知道以前我说的那些话你不爱听,你就当我没说过。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说混话,我们还像以前那样是铁哥们。”白玉堂伸出手,隔着棉被将手搭在展昭的肩头。
如果真的能回到从前就好了,可是他已经回不去了啊......展昭将头埋在被子上,头一次觉得面对白玉堂,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上千倍、万倍。
“猫儿,回房吧,这里冷。”
展昭在被子上蹭了蹭自己的眼睛,他最不愿的就是让白玉堂看到这样的他。“嗯。”他还能说些什么,面对这样的白玉堂他还有资格说些什么呢。
白玉堂扶着他回到卧室,展昭不躺也不靠,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中间。
“你怎么来的?”展昭问。
“开车。”
“酒后驾车是违章行为。”
“有那么大味?我只喝了两瓶啤酒。”白玉堂说着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哈了口气,然后闻了闻。“我怎么闻不出?”
“都说老鼠的鼻子尖,原来是假的?”
“馋猫的鼻子灵,这句绝没骗人。”白玉堂忍不住还口,看到展昭狠狠地甩过来一个白眼,咧开嘴笑弯了眼。“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今天我二哥从南方过来正式上任,哥几个给他洗尘接风,我赶着...”白玉堂话到半截又咽了回去。“我和他们说晚上我还有事儿,半路就跑了。”
展昭看看白玉堂,低下头说:“等会儿让江冬送你,你喝了酒,这么晚了还是不要自己开车回去。”
猫儿,你这是在关心我么?虽然他说了他不乞求什么,但是听到展昭这么说,白玉堂的心里仍是无法抑制地涌起丝丝感动。“今天好点没?”
“嗯,好多了。”前几天的腿疼,着实让他痛苦不堪,夜不能眠。现在除了身上还没什么力气,展昭觉得真是好太多了。
“猫儿,你不是说年后就去谈工作的事儿吗,现在有着落没?”
展昭抿着嘴叹了口气。“泡汤了。”
想起当初展昭提起这份工作时,眼神里闪烁的斗志昂扬和坚定的信心,如今却与它失之交臂,虽然他轻描淡写,一句带过,但那份挫败与失落感,又岂能像他说得这般简单。“猫儿,工作的事儿慢慢来,别着急。”顿了顿,白玉堂提醒道:“或许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柳娴的提议。”
“不了,我真不是那块料。我想自己做点什么,比如开个小型书店之类的。”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白玉堂一愣。
“也没,现在找工作不容易,我想不如自己鼓捣点什么。”坐久了,腿有点不得劲儿,展昭一下下揉捏着酸胀的肌肉。“这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好么?”
“没有,就是你这脑袋瓜儿转得也太快了,整得我都懵了。”白玉堂见他裹在被子里动来动去,只觉可爱得不行,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躺会吧,别折腾了。”
“不能再躺了。”展昭说着掀开被子挪下床。“我去倒杯水。”
“我说小祖宗,你真是比三岁小孩儿还难哄。”
“我就是渴了去倒杯水。什么祖宗、三岁的,你才三岁!”
“行,我三岁,你两岁。”反正你比我小,我看你怎么着。白玉堂故意气展昭,可气完了还得顺毛。“你老实儿会,我去斟水,正好我也渴了。”说完也不等展昭反对,大步走出屋去。
展昭无奈,看着白玉堂的背影消失在门前,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塌下双肩,闭上眼长舒一口气,软绵绵地仰倒在床上。
“猫儿,水来了。”不一会儿白玉堂端了两杯水走进来。“哎?怎么躺下了?”
展昭慢慢悠悠爬起来嘟囔着说:“不是你说让我躺会儿的?我就撂倒了。”
“得,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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