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稍微有点江湖常识的人,定能认出那把剑便是鬼司,而鬼司剑在江湖中代表的是:杀无赦
少年将胃中秽物吐尽,当下觉得好受许多,抬眼怒瞪他:“你为什么杀他们?”
“因为他们该死!”男子回答的风淡云轻,似乎人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他看了看少年的胳膊,自袖口中取出一方绣有幽兰的白巾,转身走向河边,也不管那河水浸透自己衣摆,蹲下身子将那方白巾打湿。
少年讶然!是啊,他们要杀自己。可是,自己没有说过要杀他们啊!而且,好残酷凌厉的剑法,竟然能做到一剑削首。
他看着那个白衣男子朝自己走来,那个在朝堂之上挥斥方遒的潇丞相,潇浅忧。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要远离他,可身体却是不听使唤,双腿如同灌铅,竟是丝毫不能动弹。
“把衣服脱了。”潇浅忧看着眼前惊恐未消的少年,沉声道。
“不要!”少年倔强的微微撇过头。
“你的伤口若是再不处理,就不是溃烂那么简单了。”潇浅忧一副随你便的表情。
那少年闻言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此刻鲜血凝固在了伤口处。不情不愿的脱掉了外套,一管烟火从怀中掉了出来,伸手去捡,却被潇浅忧抢先一步拾起。
“既有暗卫的信号,为何不用?刚才我若是不出手,你真的要死在这里吗?”潇浅忧面色温柔疑问道。
说着轻轻的将半截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衣袖撕下,用白巾将伤口周围已经凝固的血搽去。
“死在这里到一了百了。”少年声音细若蚊足,但还是被潇浅忧听了去。
他从自己白衣袖脚处撕下一块干净的纱衣,没好气的说道:“这么说还是微臣多管闲事了?”
少年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你为什么在这里?”
“路过。”潇浅忧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堂堂靖国丞相会路过此荒郊野外?你当我是小孩子吗?”少年撇嘴冷哼。
潇浅忧将少年伤口包扎起来,“靖国六皇子锦苏殿下都能在这里,微臣区区一个丞相为何不能在此?”说着将白色纱布打个漂亮的蝴蝶结,笑的温柔无害,“并且,殿下确实没有成年!”
锦苏哑口无言,看着那个蝴蝶结更是无语,虽然不得不承认他包扎的很是漂亮,但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子,想着就要拆去。潇浅忧悠哉地来一句:“殿下伤口再次流血微臣可不管了。”打消了他的念头。
忽然想到什么,锦苏眼中带了些许期待。“是父皇让你来的?”
“不是。”潇浅忧看见少年的瞳孔暗淡了一下,“天快黑了,今晚只能在此休息一夜,明日再回京兆。”
“我不要回去。”锦苏闻言退后几步,一脸倔强和防备。
将他的抗拒看在眼里,潇浅忧悠悠叹了口气。“如果想要引起你父皇的注意,就该呆在宫里好好学习,行这般害人害己之事,实在让人担心。”
锦苏闻言心中一沉,转头看看那边几具早已冰凉的仆人的尸体,他们都是跟着自己出来而被害的。自己从来就是个害人精,在自己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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