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四娘想了想,小心地问道:“见了令堂,国公希望我如何做呢?”武敏之都出这一招了,想来他母亲只怕不是抱恙这么简单,恐怕已是病入膏肓了吧。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怪不得,他看上去跟死了亲娘似的……春四娘忙掩住自己的嘴,在心里对武敏之说了无数个“sorry。”
武敏之默然。春四娘原以为,他会交代些有关他妹子的事,至少,先揭开自己的面具,确认一下到底能不能蒙混过关才对啊。反正自己的后半生都在他身上了,让他看看也无妨。她甚至有些期待。谁知过了半日,他只道:“你机灵着点,家母说什么,你便应承什么,万万不要……与她争辩。”
春四娘应了声“是。”心里却止不住哀叹,老大,这不是演电视,我对你妹子一无所知,只凭我的机灵,要不穿帮真的很难你知道不?你究竟是急昏了头,还是太过相信我的机灵,或者是在怀疑你娘的智商?
她知道他没看过那些狗血剧,能想出这李代桃僵的主意,已经值得点赞了。只是经验不足,或者心情不好,想得不是那么细致。都说细节决定成败,她很想提醒他一句。小心地看了看他,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都忘了她的存在了。
春四娘想来想去,决定还是不要多事儿,他刚才不是说了,他娘已经糊涂了吗?一个糊涂了的人,哪里还注意得到什么细节。也是,若没糊涂,眼见着死去两年的女儿突然出现在面前,还不得吓死过去。
韩国夫人躺在榻上,怔怔地望着门外。月亮刚才还是半圆形状,此时大半都躲进了云层,只露出弯弯的一钩,象孩儿幼时的笑眼。她记得孩儿曾经最爱笑,一笑,眉眼便弯成了新月,衬着缺了门牙的红润小嘴儿,真是可爱极了。她总忍不住要捧着他的脸亲上两口。她的唇狠狠地印在孩儿脸上,孩儿的小胳膊软软地圈住她的脖子,温热的气息直往她脸上扑……韩国夫人不由微微的笑开了。
笑着笑着,那弯弯的一钩变得虚浮起来。记得那时,她最喜欢轻咬孩儿凉凉的鼻尖,孩儿双眼微闭,不躲不让,脸上是很享受的表情。还有月娘……想到女儿,韩国夫人偏了偏头,在软榻的靠枕上揾干了腮边的泪。这几日,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敢去想女儿,怕自己情绪崩溃,让孩儿看出端倪。此时,一想起月娘的名字,她的小脸便生生地浮现在眼前。她的女儿,与阿兄一样,眉眼弯弯,雪□□嫩。
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大限将至罢,那些遥远的往事,早已淡忘了的,突然清晰起来。
生女儿的时候,她吃尽了苦头,在鬼门关徘徊了数次,每次要跨进去时,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睛又将她拉了回来。到她终于清醒过来,女儿吃饱了奶,正闭目沉睡。她让乳娘将女儿放在自己身边。一抬眼,便看见敏之在门口探头。
敏之穿着件红色肚兜,上面绣着个与他一般模样举着莲叶的大胖娃娃。他圆滚滚的腿脚,是莲叶下的嬾藕。还有那肥嘟嘟的小屁股,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掐上一把。他一改往日的顽皮,小心翼翼地捱到她的身边,百转千回的一声“娘”,乌黑清亮的眼睛里,满是委曲与害怕。她替他理了理颈上的金项圈上镶着的玉坠,劫后余生,反笑得分外平淡:“娘没事。孩儿乖,快来看看你的小妹妹。”
敏之瞪大了眼睛,一瞬不转地望着妹妹。似乎怕吓着她,连呼吸都比平日轻了许多。
“喜欢吗?”她含笑问他。
他拚命点头,眼睛一瞬不转地粘在妹妹粉红的脸上。
“她好小。”许久,他轻轻地道。
她忍不住抱住他亲了一口:“你刚生下来的时候,也这么小。”
他看看妹妹又看看自己,似乎不太相信。可是他怎可以不相信娘?小小年纪的他纠结了,眉心好看地蹙在了一起。她忍不住又亲了他一口。
母子俩偎依在一起,静静地看着襁褓中的小人儿。许久,敏之仰起脸,充满期待地问:“娘,孩儿可以摸摸她吗?”得到许可后,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紧张地伸出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在肚兜上用力擦了擦,确认干净后,才颤颤地伸向了妹妹的脸。
他的指尖刚触及到妹妹的眉心,妹妹突然睁开了眼睛。同样乌黑清亮的一双眼睛。兄妹俩似乎对视了起来。然后,妹妹咧开嘴,无声地笑开了。
她在一边,笑微微地望着两个小人儿,她一抬头,便看见了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屋里留下了斑驳的影。她心里一动,低头问儿子:“昨儿可吃过胡饼了?”
儿子拚命点头:“娘答应过要陪孩儿一起赏月吃胡饼的。昨儿他们不让孩儿进来……说着小嘴一瘪,眼里泪光盈盈,“不过娘放心,孩儿给娘留了好多胡饼,都是娘最爱吃的。娘可是饿了,孩儿就是去替你拿来好不好?”
她陪着儿子一边吃胡饼,一边问他妹妹生在八月仲秋,叫她月娘好不好?儿子扑闪着大眼睛,想了又想,很担心地问她,若妹妹叫月娘,会不会象嫦娥一样,一个人飞到广寒宫里去住?那样的话,他就再也见不着妹妹了,而妹妹也会很孤单。他噘了嘴,愁得胡饼都咽不下去了。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安慰儿子,妹妹绝不会舍下他一个人去广寒宫,叫她月娘,只是希望她象嫦娥一样漂亮。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马上将小嘴凑到女儿耳边,一声又一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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