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拿了三根鞭笋回家,兴匆匆来到厨房,却看到楼文清拎着一把菜刀在发愣。吓了一跳的江羽,夸张地刹住脚步并后退了几步。
文清转过头来,似乎面有难色,案板上金灿灿地躺着那条大黄鱼。
原来如此,可以理解。楼文清啊楼文清,原来这世上还有事情能难倒你啊。
江羽嘿嘿傻笑着危言耸听地说道:“文清姐,这鱼确实特别腥气,尤其是还得剖开鱼腹取内脏,从海里捕捞起来到现在,估计里面都开始腐烂了,啧啧。”
果然,楼文清的脸色更难看了,江羽大着胆子上前夺下了她手中的刀说道:“这种事情让我来吧,你放心,我会搞定的。”
也不知道文清能不能听得懂“搞定”二字,但见江羽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是让她走啊。
她有点怀疑地看了一眼案板上的鱼儿,又看了一眼比案台高不了多少的羽儿,竟然露出不放心的神情。
江羽见她这样,拿起一把厨房剪子给她瞧,装出信心十足地样子说道:“剖鱼焉用菜刀,我用这个就行。”
楼文清似乎相信了一点,终于出去了。
文清转身走了,却抛下一句“你自己小心”,倒是让江羽感动到了。
江羽早已习惯宁云的各种关爱,但是楼文清这样的人能对她说出这句话来,确实有点出乎意料,更何况,刚才她确实在担心着江羽。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楼文清一直在怀疑江羽装哑。后来江羽真会说话这件事情,就是坐实了她装哑的罪名。
又是那么巧,会说话又是在被虞易钦认养之后,且在他去世的时候,这确实能让人怀疑居心。
此后,楼文清对自己的误会似乎更深了一层,似乎对她总是有提防之心,但是又不明显。
既然我为刀俎,那就——不客气了!反正现在没有第二个人在,江羽近乎变态地欣赏着那条鱼儿。
黄鱼又名黄花鱼,分为大黄鱼和小黄鱼两种,是东海的名产。
小黄鱼不是大黄鱼的幼年体态,大黄鱼也不是小黄鱼的成年状态,两者名称虽然只有“大”和“小”的区别,却是两种不同的鱼,虽然同属于石首鱼科,但价格却差得很多很多。
江羽现在面对的这条就是大黄鱼,鱼体弧度优美,全身金灿灿闪着黄金般的光泽,怪不得威名又叫“黄金龙”。
后世,这鱼儿被人类找到弱点,在改革开放前某个不可描述的年份里,被人几乎捕尽杀绝了。人类直到九十年代才开始掌握黄鱼养殖技术。
所以,江羽这种年纪的是没有见过野生真“龙”的。
虽然菜场多的是所谓的大黄鱼,但全部是养殖的,鱼身颜色是米黄色的。就算有商贩用化学颜料给它染上金黄色,也只敢在鱼鳍鱼尾鱼腹处稍微染上点,假装是半野生的。
如果捕捞到一条全身金黄的大黄鱼,那是能上新闻的!
江羽在心中对这条鱼儿默默感激了一下,感谢它让她开了眼界,然后就不客气地挖鱼鳃剖鱼肚。
这个季节正是这种鱼洄游到近海产卵的时期,所以比较容易捕捞,量大,卖得就不贵。不过比猪肉还是贵多了,要知道,这时候的猪肉价格可是很高的。
江羽手指深入鱼肚子内轻轻抠,鱼内脏被一股脑儿地勾了出来,其中混有一跟白色的条形物体。
这是野生黄鱼胶啊,是后世山珍海味之首,而且又是只闻其名不见真货的那种。对于现在来说,两斤重鱼的鱼胶也不算怎么珍贵,但是作为滋补药材的功效还是在的。江羽把它单独挑出来处理了,过会儿去晒干。
鱼已经洗净处理好了,江羽把它放在一个竹编小淘箩里,让它晾着沥干水份,毕竟做午饭的时间还早。
嗯,回去得看紧小狗,别让它来搞破坏。
这半天的时间,江羽是熬着过的,她拿着本书在院子里读着,不时抬起头来看看日头估算时间。直到她看到村落里第一缕炊烟升起的时候,就赶紧蹦达到了灶间。
她早就预谋好了,到灶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东西。先是翻出了一只长久不用的砂锅,洗净晾干。
然后又拎出了一只小瓦炉,放入好的木炭。这只炉子,前段时间,文清一直就是用它生火来给江羽煎药的。
接下来,去大灶台生火烧热铁锅。江羽小时候也是有过农村生活经验的,何况在钱塘县时,常常去厨房大娘那里混经验,所以做这些事情还是难不倒她。
铁锅热起来后,江羽拿生姜擦了擦锅底,然后拨入一块猪油。猪肉完全融化后,她拎着鱼尾巴,让鱼儿慢慢滑入锅底。“呲溜”一声,一小股白烟升起。
这“呲溜”声惊到了家里另外两人。宁云和文清,两个人不约而同从书房和房间出来。
宁云发现文清竟然是从书房里出来的,惊讶地说道:“文清,原来你在书房,那么,灶间里又会是谁呢?难道是羽儿他——”
“嗯,应该是了。”
两人同时赶到厨房,发现江羽踩在一个小凳子上,看见两个姐姐后,转过脸来,不好意思地笑着。
宁云几乎要冲过去了,却被楼文清拦住。
“随他,且看看。”文清手拉住宁云的袖子,玩味地看着江羽说道。
在她们或探究或担心的视线下,江羽气定神闲地把鱼儿两面煎黄,放入砂锅;再往砂锅里倒入一点黄酒,略闷一下;之后,再次掀开盖子倒入温水用小火炖着。
趁这个时间,江羽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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