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出来玩,也就图个尽兴,这么认真干什么?”男人耸耸肩,眉眼里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戏趣。
少年胸口起伏不定,面部表情狰狞,想也没想的把杯中的酒泼了过去:“沈正,你他妈混蛋!”
“。”低沉的声音透着怒意,男人面色扭曲,身上的优雅气息淡然无存,这一刻散发出的是令人惧怕的暴戾。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少年打翻了玻璃桌上的果盘,转身离开的时候脸上的妆容尽数被泪水模糊冲淡。
这一幕让附近的人都投过来暧昧的目光,这里的酒保服务员,甚至常来的客人都收到了一个讯息,那个少年成无主的了,而fēng_liú薄情的沈少一定又物色到新玩意了。
“沈少,真的很抱歉,回头我好好教训lii.....”快步走过来的酒吧老板紧着声音赔罪。
拿纸巾擦掉脸上的酒水,沈正忽然眯了眯眼,呵呵笑了起来:“这身衣服毁了也值不了几个钱。”
酒吧老板暗自唏嘘,能买下小半个酒吧了。
放下交叠的腿,沈正站起来拍拍身前弯腰的中年男人:“但那句话我不太喜欢听。”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晚上十点左右让ale去我那里。”沈正捋了捋沾到酒水的头发,双手插兜离开了酒吧。
夜晚的风格外凉快,没了白天的炙热和浮躁,一切都很安静。
街上的路人或快步行走,或漫步结伴而行,车子停在路对面,沈正站在斑马线上,并没有去管周围人看过来的古怪视线,他吸了口带着酒香的空气,想起了那个少年所说的话,有些可笑的摇头,那句话他今年一年就听过不少于十次了,现在的小朋友都喜欢把这句话挂嘴上?
再说了,不得好死?既然注定要死,怎么死还不都是一样。
原本慵懒的目光在捕捉到对面走过来的人群里的一个高大身影时忽地一顿,沈正勾唇笑了,深邃的双目发出火热的光芒,猎人盯上了感兴趣的猎物。
看来今晚会是个美好的夜晚。
然而脚步刚迈出去几步,左边喇叭声汽笛声刺耳的刹车声交织在一起震破了薄弱的耳膜,陷入黑暗前唯一的印象就是飞起来的身子和旋转的世界。
头很痛...
这是沈正醒过来的第一感觉。
潮湿的空气里混合着衣物发霉的气味,沈正下意识皱起眉头,混沌的大脑渐渐清醒,白色的墙壁上挂满海报,全都是同一个男人,当红影视明星宋子昱,正装的,休闲运动服的,裸着上半身的,只穿紧身黑色内裤的,还有古代装扮。
呆滞的转动眼珠子,老式的大衣橱,上面还嵌着一块大镜子,一张电脑桌上放着台式机,窗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盆栽。
木地板上是个摔碎了的相框,玻璃碎片,废纸,明信片洒了一地。
这是哪?他被人救了?
沈正挪了一下身子,脸上写满惊愕,他低头掀开棉被,在看到身上皱巴巴的廉价t恤和灰色裤子时,惊的张大嘴巴石化了。
片刻后,他僵硬的坐起身子下床站在镜子面前,镜子里是个陌生的男人,黑色发丝凌乱的搭在额前,比他要矮上十来公分,眉目清秀斯文,眼睛不大,眼尾微扬,睫毛很长,下巴线条流畅,唇色很淡,脸色苍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细瘦的手指在t恤领口扯了扯,凸显的两根锁骨落入眼底,瘦得可怜。
沈正揉着疼痛的额角,脑子里纷乱破碎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上来,全都不属于他,沈正倒吸一口凉气,卧槽!中奖了!
身后响起震动声,沈正从枕头下面找出手机,是五六年前流行的三星h,他的嘴角抽了一下,打开翻盖,看着来电显示“经纪人”,眉头皱的更紧了,隔了几秒他才按了接听键,不等他开口吐出半字,电话那头怒吼声就传了过来:
“何文,全公司的人都在等你。”
沈正嗤了一声,不耐的掏了掏耳朵:“so?”
另一头的人似是被这种玩笑的口气给愣着了,下一刻就又大声吼道:“现在!立刻!马上!爬也要给老子爬过来,否则有关违约的合同会在中午到你手上。”
“五十万的违约金,就算你卖身都还不起。”那人冷笑一声啪的挂了电话。
沈正额头青筋暴跳,甩手把手机砸了出去。
☆、02
五十万对于沈正来说,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可对于现在的何文来说,却比登天还难。
确实,要卖都没有资本。
狠狠捋了捋头发,沈正,现在应该是何文,靠在墙深深吸了口气,这世上再也没有沈家二少爷沈正这号人了,从今晚后他只能以何文的身份活着。
简单洗了把脸,何文打开衣橱看到里面的衣服,忍不住爆粗口:“这他妈是哪个年代的衣服?”
老掉牙的款式,既保守又俗气,统一的黑白灰三色,一件鲜艳一点的都没,何文嘴角狠狠抽了抽,沉着脸从里面找出一件洗白的t恤,挑了蓝色牛仔裤。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大学生打扮,何文有种想戳瞎双眼的冲动,泄气的抓了抓软趴趴的头发,从桌子上的存钱罐里扒拉了好一会,才凑出几张十元纸币,默默咽下一口血,拿了钥匙出门。
坐在出租车里,何文半阖着眼适应他现在的一切,包括欠下的一百八十万债务。
这副身子原先的主人所做的一切简直就是个笑话,唯唯诺诺,活的憋屈,竟然把自己所有积蓄全部以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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