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青年情杀的新闻早已闹得沸沸扬扬,造成社会上的广泛关注,此时插手已经太迟,而且他认罪态度并不太好,这样下去,很可能被判死刑。
徐文耀慌了,他求律师带他进去看老师,他想劝老师认罪,无论如何,活着才是最重要。
他如愿以偿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但是,那个人已经磨掉身上俊雅的光环,他穿着过大的囚服,剃着糟糕的短发,眼神空茫,呆呆看了他半天,才古怪一笑。
徐文耀很想哭,面对面,隔着一张墨绿色方桌,这个人仿佛蜕变成他不认识的另一个人,仿佛有不知名的异型,从他体内迅速壮大,顶着他的身体,却把他改造成另外的生物。曾经安贫乐道,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好脾气笑容的老师,如今却瘦骨如柴,目光闪烁不定,畏缩的同时又带着神经质的狂躁。徐文耀试图劝他认罪,打包票说认罪的话一定会找法官免他的死刑,他说得口干舌燥,对方却恍惚未闻。
十五分钟后,徐文耀被狱警通知必须离开,他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他记得自己嚎啕大哭,对着青年喊:“老师,你认罪吧,老师,不然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那个青年突然扑了上来,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像要扭断他的手腕一样的力道,盯着他,目光中骤然燃起一朵亢奋的火焰,徐文耀呆了,律师也呆了,狱警们却在下一刻迅速上前将他强行拉走,青年也不挣扎,只是死死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动物一样的咕噜声,随后哈哈大笑,边笑边喊:“我不认罪,我没罪,我没罪,我没罪……”
这是徐文耀最后听到他说的话,过了两天,他就听说,青年在牢房里上吊自杀,用裤腰绳栓在床头上吊,这得是多大的赴死的决心,才能在脚能沾地的状态下,把自己勒死。
他说的没错,他没有罪,那些罪过,从此就通过他的手,牢牢拷在自己手腕上。
“徐哥,徐哥。”
徐文耀猛地回过神来。
面前是g市最老牌酒店的顶层西餐厅,空间洋溢高档场所才会有的气氛:清香的空气,奢华低调的装潢,剔透的水晶高脚杯,窃窃私语的衣着光鲜的人们,还有绝不喧宾夺主的音乐。而此刻,坐他对面的人是王铮,他有一张更为俊雅,更加出色的脸庞,他的年纪也更年轻,他的性格应该也远为坚韧,这个人,即便易地而处,也无法想象他会割破一个女人的喉管,再把自己吊死在床头。
徐文耀愣愣地看着王铮,忽然就松了口气。
王铮好奇地问:“我点鹅肝酱好不好?还没吃过这玩意呢,难得你请。”
徐文耀笑了,王铮跟于萱混得久了,说这句话语气跟于萱如出一辙,他柔声说:“那玩意儿可未必合你的口味,你确定要?”
“大过年的,试点平时没吃过的,这不就是过节的好处吗?”王铮带笑说,“我决定了,这鹅肝酱可真贵,怎么都要尝一尝。”
徐文耀宠溺地笑了,招呼侍应生过来,熟练地点了东西,由于这家餐厅往来都是外国人,因此菜谱也英法文对照,王铮看图识字一样猜到鹅肝酱,其余听徐文耀叽里呱啦冒洋文,全不认识。
少顷,酒先上了,王铮惊奇地咦了一声,说:“还有酒啊。”
徐文耀笑容加大,示意侍应生将红色酒液注入杯子,拿起杯子晃了晃,对王铮说:“大过年的岂可无酒,来,碰一下,意思意思,那个,新年快乐。”
王铮点点头,举起杯子微笑说:“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明天再修改一次,到时候别叫嚷伪更
这个文我写不快,慢慢来吧。
第 15 章
吃完饭后两个又一次回了医院,于萱仍然睡得很沉,问了值夜班的护士,中间也未曾听见她苏醒的痕迹。徐文耀拜托了护士好好照料她,托了他外形的福,护士对他的态度也殷勤许多,不禁免费赠送笑容,甚至在他们离去的时候,还慷慨递过来一个小糖盒,按国人习俗,过年是该请人吃这些糖果蜜饯。徐文耀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但这并不妨碍他笑容可掬地接过道谢,同时当着王铮的面,直接从衣袋里掏出一叠利是封,给现场的小护士人人一个红包。
新年快乐。
他笑着说,这样的笑容仿佛一直烘焙在火炉上,靠近了就能感觉热量,小护士们个个欢呼,冲上去将利是封抢光,珠三角风俗,结过婚的人过年时需给没结婚的人派发利是,里面往往只放几块钱,不为别的,求一个好意头而已。王铮看着徐文耀犹如圣诞老人派发礼物一样给小姑娘们发红包,脑子里浮现出他一个个往里头装钱的情景,不知为何,他忽然明白,这些利是封里面的金额,不是只有几块钱。
在开车送王铮回家的路上,车里安静了,徐文耀轻声问:“听音乐吗?”
王铮点点头,徐文耀打开收音机,里面立即传来宋祖英喜气洋洋歌颂新日子的歌声。
两人都有点吓了一跳,不觉同时笑出声来,徐文耀摇头叹道:“我的天,一到过年这位姑奶奶就得被全国人民惦记着。”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过去换了台,这回不是宋祖英了,倒是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气势汹汹的拉德茨基进行曲。旋律铿锵有力,合着听众整齐的巴掌声,宛若井然有序,坚决进行下去的新生活骤然扑面而至。
“这一位,就如咱们的宋祖英,一过年就得被奥地利人祭出来。”徐文耀笑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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