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又不是没见过。”沈破浪无甚感情的回应,“一个女人。”
“诶诶,好歹也是我大喜的日子,你给点热情行么?”花四不满,“一个女人怎么了?没有女人这世界就彻底失调癫狂了明白不?女人这种生物比男人伟大着呢,看你们今天一个个人模狗样坐在这儿就知道了,这就是血淋淋的铁证!”
“哟花儿,你还想在饭桌上讨论物种起源呢?”单令夕嬉皮笑脸弹一下他滑溜的脸皮,戏谑道:“小四,以后要多强身健体,免得你家四夫人伸出墙头了你拉不回来。”
“爱伸不伸。”花四冷淡的哼了一声,把手上的玻璃杯丢上桌,瘫软在椅上,仰头望纯净的天空,忽然呵呵低笑了起来,那笑声有些压抑有些苍凉,让在座的人无不侧目,一时,只闻隔壁碗箸叮当交谈甚欢,这里却食欲尽失沉寂无言。
沈破浪若有所思的转头看萧香,碰巧撞上他疑惑的视线,随即笑了笑,又摇摇头。
各有前因莫羡人。萧香深有体会的想,不愿让气氛如此沉闷,便随口问:“花四,花六回岛了吧?”
“回了。”花四表情一整,又恢复懒洋洋的模样,“五点半才到,现在可能在洗澡吧。”
“那明天的船几时到?”
“可能十点钟左右。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出现的。”花四咬牙切齿,化气愤为食欲,吃饭!
萧香低头笑。
act 10
近八点钟时散筵了,几个吃饱喝足了精力无处发泄的家伙聚头商量接下来的节目,萧香呆坐着张望,见韩姨捧着个盒子从大门里出来,忙起身奔过去扯住她,笑问:“韩姨,能告诉我末末好点了么?”
“没事,别担心。”韩姨拍拍他的手臂,“这几天不知怎么地时常脚抽筋,刚按摩完,呆会儿就下来了。”
“嗯。谢谢。”
“谢什么呀。”韩姨促侠道,“岛上一到晚上就有些闷,不像在城里有那么多玩乐的地方,你要是无聊了可以去跨院后的室内泳池里游泳,或者去健身房球馆都行。”
“不用,我等末末下来。”
“那行吧,我先去忙了,明天婚宴上用的东西必须确保无误。”韩姨笑了笑,往院门走去。
萧香站在原地不动,仰头望如墨的夜空,那纯净的天幕中丝毫不见乌云的踪影,稀落的星辰和一轮朦胧圆月镶嵌其上,仿佛触手可及,然而一伸手,却几乎被那绵绵无尽的黑暗吞没,海风吹过的簌簌声如此清晰又无处不在,它与天幕地席构筑了一个苍茫空洞的空间,让人觉得自己站在其中微渺如尘埃,茫茫然不知何处着地,心也无端悲怆了起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这个世界总是自顾自的演变,他连它的脚印都看不见。
“萧香,快过来!”花四叫。
“做什么?”他转头。
“出海!”花四笑得张狂,意筹满志的扬手上不知哪儿弄来的黑白间色头巾,“走了!”
“我不去。我等末末……”话未落,便见沈破浪伸手朝大门指去,萧香顺势一看:那个穿着宽松衣裙的大腹便便巧笑倩兮的女子不是末末是谁?绕着她打量了一圈,他皱眉道:“末末,你很瘦,除了肚子大外。”
“这也没什么不好。”末末勾住他手臂,瘦得只有巴掌大的脸蹭他,“产后也不需要刻意减肥了,省心省事。”
“萧香,”花四走过来,扯扯末末的头发,“走吧,末末也一起。”
“她这样子怎么出海!”萧香瞪眼。
“我在岸边听听海潮声就好了。”末末拉他往人群走去,“你陪我。让他们自己玩。”
还是那个年轻的司机——小莫开车,把他们带到有几座大礁石耸峙的岛东面,其他人解开绳索纷纷上船往海里去,只剩下末末和萧香两人在海滩上漫步,脱下鞋子踩在细沙上,留下绵绵一连串形状不一的调皮脚印。
萧香望了望渐行渐远的船只,疑惑这些常年生活在陆地的动物们能否捕到海货,可别鱼没捕到,倒让鱼给捕了,不过有小莫在应该没问题的,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刚在路上听他说那些海里五花八门的生物就知道他熟悉这些事了。
“坐一下,我有些累。”末末攀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到矮石块上坐下,大功告成般长呼了口气,手轻轻抚着隆起的肚子,含笑轻斥道:“不安分的小东西,等你出来我打你屁股!”
“末末,他很皮么?”萧香蹲在她跟前,好奇的望着她的肚子。
“有时候。大部分的时候很安静。”末末笑,拉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他刚才动了一下。”
“没呢。”萧香附耳贴近,除了海潮声什么也没听到也没感觉到,有些遗憾的翻坐在石边的沙地上,用手刨了两个坑,把两只脚埋进去,盖上细沙,又扒开,伸直腿,拢了沙上掩住,不稍片刻,他成了高瘫位截肢的残花败柳,乐吱吱的扯末末的衣服,叫她看。
“香,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的天使呢?”末末捉起他的长发在指间找转,“谁见了你都会爱你上你的。”
萧香摇头:“我父母就不爱我。”
“爱也有多种相反的表达方式,有些人,时时放在嘴边爱,可心里其实并不一定是真的爱;而有些人从来不说爱,心里却是真心诚意的爱着的。
“末末,你爱花瑜么?”他把两条腿拯救出来,认真的询问。
末末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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