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殷北像是没看到他瞪大的双眼,牵起手十指紧扣,拽着就往屋里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些侍卫还在这里,你疯了不成?”沈成蹊被他搞得一头雾水,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他低声闷笑,甚至有些孩子气的举了举牵在一起的双手,“大哥,你的脸皮真薄。”
跪了一地的侍卫没一个敢抬头,寒冬腊月的天气,额头上的冷汗却像下雨一般往地上滴。
沈殷北用余光瞥了一眼他们一眼,缓缓道:"你们看,我大哥似乎不想再看到你们,想来你们在府里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该知道这里的规矩,剩下的事我不用多说,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甩下这番话,他不管沈成蹊的挣扎,半抱半拖的把他往屋里拽。
“等一下,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等等!”
沈殷北始终带着笑容,却强硬的用胸膛阻断了他的目光,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沈成蹊看到了那些侍卫脸上绝望的表情,甚至瞥到其中几个尿了裤子。
仿佛他们面临的不是责罚,而是……死亡。
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种奇怪感觉,好像跟王爷相比,这帮奴才更害怕书生似的沈殷北。
为什么会这样,他想不通。
9【第一个吻】
房门哐啷一声关上,沈成蹊一把推开沈殷北搂在他腰间的手,“你什么意思?”
沈殷北没说话,径自打开拿来的食盒,“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酒酿圆子和云片糕,还热着呢,你趁热吃。”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刚才到底什么意思?”沈成蹊烦闷的凑近几分,看都没看食盒里的东西。
“刚才怎么了?我不过是替大哥教训教训那些不懂事的奴才。”沈殷北撩起下摆,坐在离沈成蹊最近的椅子上,口气有些可怜。
沈成蹊最怕他这个表情,好像刚才强硬把自己拉进房间的不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亲上来的也不是他,看他这眼神,倒像是控诉自己欺负了他。
长叹一口气,他试图压下自己的烦躁,认真的说:“殷北,我是你大哥,你刚才当着这么多人就……这样实在太离谱,让我很为难。”
“我亲自己的大哥有什么不对?你以前还经常告诉我兄弟之间应该相亲相爱,我看着你手腕心疼也不行?”
拜托,相亲相爱不是这么用的!
沈成蹊翻了翻白眼,有一种三观都被刷新的感觉,他抬手拍了拍沈殷北的肩膀,觉得自己作为皇叔,侄子的生理卫生问题一定要从娃娃抓起。
“小北啊,你心疼大哥我知道,但是亲亲这种事下次就不要做了,要亲也要找个漂亮的姑娘亲。”
沈殷北低低的笑,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弧线,挪着凳子靠过来,膝盖蹭着沈成蹊的大腿说:“姑娘都没大哥长得好看啊。”
呵!沈成蹊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乖乖,沈殷北这是什么狗屁审美观,一张阴阳脸的死瘸子从哪个部位看也跟“好看”这个词不沾边吧?
“那是你没见到好看的姑娘,下次去什么怡红楼飘香院转转,别总待在府里看什么‘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沈成蹊努力不看他的眼睛,太极打的风生水起。
沈殷北眼睛微微眯起,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又凑近几分,半真半假的问道:“大哥从来没出过王府,怎么知道怡红楼飘香院的姑娘漂亮?”
“呃……当然是石头给我说的,那小家伙色的很。”沈成蹊信口胡扯,心里暗自抹汗,差点漏了老底,石头啊石头,爷对不起你。
沈殷北笑笑没说话,拿起筷子往沈成蹊跟前的小碟子里放了一块云片糕,“光顾着说话,大哥一定饿了吧,喏,尝尝这个,我特意让厨房别裹糖粉,这样不会碍着长伤口。”
沈成蹊瞅瞅云片糕,雪白的糕面上点着绛色的红点,一排一排组成鱼尾状,名字叫“余翔雪片”,是沈成蹊生前最喜欢的点心,也是原来府中厨子经常做的品种。
他咽咽口水,觉得肚子真的有些饿了,就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放进嘴里。
甜而不腻,质地细软而清爽,竟是连滋味都跟自家厨子做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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