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奕自小到大的天地都是一片洁白,那些兄弟们为了大宝之位,总是拉拢着这唯一的亲王,愿意和他亲近,璟奕一直认为皇家有手足之情,璟奕从来不懂那些笑脸下的肮脏和心思。
帝王为了给璟奕铺路眼睁睁的看着众多子嗣们暗中的刀光剑影,可帝王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病倒,病得那样重,那样的措不及手,甚至连安排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时间都没有,甚至不能阻止他们朝毫不设防的璟奕伸出罪恶的手。
子启还记得那昏暗的烛光下,帝王有些苍老却满是疲惫的容颜,子启清楚记得自己朝濒死的帝王发下的毒誓,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子启要保护璟奕的决心。
子启想让璟奕一直干净下去,一直快活下去,一直善良下去,子启想让璟奕的天下没有血腥没有仇恨,子启也想维持帝王家表面的亲情,只为了让璟奕开心,只为了让璟奕毫不设防的露出善意的笑脸。
可他们……他们似乎看穿了帝王的计谋,他们居然停止了相互之间的厮杀,齐心协力的想让璟奕死,他们的心思是如此的谨慎又歹毒,便是对待杀父仇人也不需要那样的阴毒,他们让璟奕在死亡的边界线上痛不欲生,那蛊毒是世上最毒的东西,它一点点的蚕食着人的心脏,一点点的吃着,那样伤那样痛,那样的生不如死。
璟奕,如太阳般灿烂温暖的笑脸,一点点的消失了,每日每日找不到原因的病痛,甚至到了最后他依然以为那蛊毒是敌方大将的龌龊手段,他依然想着去东宫要千年雪参,他依然想着求助那些所谓的、要他性命的兄弟。
子启想起帝王安然而去的模样,想起那跌破所有人眼珠子的诏书,所有人都未曾想争个头破血流的位子,被一个野种占了去,众人都以为最大的威胁已除去了,可却想不到病重中的帝王居然下了这样的诏书。
子启还记得自己将璟奕从边关中接回来时,那样消瘦憔悴的模样,好像一阵风就让将那人吹走了,曾经意气风发,曾经完美无瑕宝玉般的人,已成了风中的残烛,每一次的呼吸都会在下一刻停下来,可那锥心之痛,还在折磨着濒死的人。
子启记得那些兄弟们的鲜血喷到脸上的感觉,温温的有点热很腥很咸,子启杀人时一点都不感觉害怕,只有一种从内心涌出的快意,那种仇恨那种要失去一切的恐惧,需要鲜血与杀戮抚平,子启杀光了所有的人,所有有威胁的人。
子启将璟奕的命一夜一夜的守了回来,只要听到他微弱的心跳,子启才能安心,甚至上朝时都在想着病榻上的人,生怕他弃自己而去。
子启为了让他醒来,说了一个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子启发誓永远不让他看到黑暗和残忍,可子启依然没有保住那个洁白干净又心底柔软的人,杀兄弑弟的流言变成了杀父篡位,璟奕认为皇家的那些所谓的亲人都死在了子启的手上。
璟奕那颗柔软又善良的心,一点点的硬了起来,他懂得了怨艾、屈辱、不平、不甘、,本干净如水的目光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双暗沉的凤眸用各种负面的情绪打量着自己,他身上的蛊毒折磨他的ròu_tǐ,可传入他耳朵中的话又击溃了他的精神。
子启知道必须让璟奕有什么想往,才能活下来,子启说了许多美好的东西,可璟奕依然无动于衷,子启眼看着璟奕一日日的消瘦,一日日的缺少生气,终是用了那个方法……那是两人第一次在一起,子启满是忐忑不安,可心中却充满了柔情和不舍,他努力让身下的人舒适,努力的让身下人快乐,可起身时却看到那样深刻、那样深刻的恨意。
子启对上那一双被仇恨染的血红的凤眼,只想伏地大哭,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将所有都告诉床上的人,可子启知道如果自己说了,以璟奕的性格绝对挺不过去,他的身体脆弱的还不如风中的残烛,那样的羸弱,那样的不堪一击。
那日后,璟奕还是挺了过来,靠着对子启的恨意,依靠着有一日要将子启碎尸万段的决心,活了过来。
子启慢慢的习惯了璟奕的恨,无无论璟奕怎么对待自己,子启永远露出笑脸,并发誓便是死,也不让璟奕知道哪些最不堪的龌龊,因为子启在那时也做了一个决定,在这个决定时,生与死也不在那么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子启只希望璟奕好好活着,永远好好的。
安泰和谐大煜朝(八)
夜,黑沉沉的,没有丝毫光亮,说不出的压抑,让人难以喘息。
子启看了眼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口,从天黑以后,那个窗口便被人推开了一条缝隙,有人几次朝里面张望着,却耐着心并未打扰,璟奕这几日过于疲乏,在子启的胸口睡的很是安稳,子启几次感觉胸口疼痛,却不舍得动他。
将近子时,窗外的人似乎也等到不耐,推门而入,不等来人说话,子启对来人轻轻的摆了摆手,轻轻的拍了拍在睡梦中轻动了一下璟奕,待到璟奕再次安静下来,子启才抬眸看向对面的人:“王爷怕是有两日没好好睡了吧。”
萧远不知道子启打什么主意,可见璟奕毫不设防的在子启怀中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有沉默不语的紧紧的盯住子启的一举一动。
子启轻声道:“王爷书桌后面的架子上有一个象牙盒子,你与朕拿来。”
萧远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正欲说话却被子启打断:“不要多说,莫要吵到王爷,丑时才唤王爷起身准备也不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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