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魏时扶着桌子站起来,“先不说这个,宁哥,你信不信我?”
魏宁一愣,“我们什么关系?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魏时听了,立刻又嬉皮笑脸起来,“宁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情深意重,你下面这是撞了邪,中毒了。”
魏宁顿时有一种又被眼前这小子耍了的感觉,“我草,我看是你小子撞邪了吧,整天胡言乱语,又是撞邪又是中毒,你怎么不干脆说我是鬼上身算了。”
魏时眼神有些飘忽,就是不看魏宁,嘴里轻声咕哝,“和鬼上身也差不多了。”
魏宁一瞪眼,“你说什么?”
魏时知道魏宁的脾气,是从来不肯信一星半点怪力乱神的东西。
就算看到了,也会当做没看到,或者干脆用那套科学理论去解释一切,那种强大的脑补能力和自我催眠能力,魏时见过不是一次两次,多少也知道一点魏宁的心结,因此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再簍-u,n耗多解释什么了,反正也说不蚢魏宁是死活也不会信的,所以他干脆糊弄地说,“要治你的病,只能用偏方。?/p>
魏宁狐疑地看了魏时一眼,“什么偏方?”
魏时搔了搔下巴,“首先得找到让你长出这东西的东西,接着,再找几味比较难找的药材,基本上就是这样,很简单啦。”
魏宁一直提着的心稍许放下,但是紧接着又提了起来,“可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我过敏还是中毒了,这要怎么找?”
魏时又搔了搔下巴,“一般来说,都是用的排除法,就是看你这两天到底接触了什么平时接触不到的东西,一样样的试过之后,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过敏’了。”
说到“过敏”这两个字的时候,魏时的咬音明显加重。
魏宁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那具冰冷、坚硬的棺木。他有些迟疑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放着一张折好的十元面值的人民币,他把那张人民币拿出来,摊开,里面是极小一撮的黑红色泥浆状的东西,“你看看是不是这东西?”
魏时没有直接用手去拿,而是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双非皮非布的黑色手套,小心地戴上之后,才用镊子取了一点黑红色泥浆放在了一个玻璃片上,接着把玻璃片放在了旁边的低倍显微镜的载物台上。
魏宁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魏时脑瓜比一般人聪明,想法也就比一般人古怪,从小到大,做尽了稀奇古怪的事,魏宁那时候和他关系好得跟亲兄弟一样,被魏时拉着到处跑,闯了不少祸,也替魏时背了不少黑锅,就连那次半夜到魏庄坟场去试胆,也是魏时提议和怂恿的。
高中毕业之后,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一个在b市念大学,一个留在本市念卫校,几年之间,也就见过寥寥几次,但是兄弟情分还是一点也没变。
魏时念完了卫校之后,本来是有机会留在市区工作的,他舅舅都已经给他打好关系,找好医院了,结果这小子在那医院工作了几个月之后,洒洒脱脱地离职不干了,回魏庄当了一个不入流的“赤脚医生”,把他舅舅气得差点脑中风,直言以后再也不管这不知所谓的外甥了。
“赤脚医生”是乡下小地方才有的,没经过正规医疗训练的医务人员,往往都是子承父业,略知道些医术病理。小地方的人,没多少钱,又地处偏远,看病不易,所以才给了这些“赤脚医生”生存的空间。
一般来说,“赤脚医生”也就能看些小病小痛,但是里面也有一些民间奇人和灵验偏方。
像魏时这样正规教育出来的医学生,却当了“赤脚医生”,实在出人意表,大部分人都当他神经有毛病,他就这样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淡定自若地在魏庄里过活。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有人知道魏庄到底什么地方吸引着他。
魏宁等了一会儿之后,魏时终于抬起了头,他推了推鼻梁上刚戴上的无框眼镜,“这泥巴里面确实有问题。”
魏宁听到他这么一说,精神一振,“那就用这个做药试试?”
魏时摇了摇头,取下了眼镜,“这东西不行,你得找让他长在上面的东西。古语有云,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步之内,也必有克星,这东西是让你‘过敏’的,你得找到它的克星或者解药才行。”
魏宁听得脸色发青,这意思是他要去挖开魏惜的坟墓把他的棺木取下来一点当药用吗?光是想都觉得可怖。
魏宁神情呆滞,一脸神不守舍,这时魏时又在火上浇了一桶油,“你动作得快点,你长的那东西,这几天还没事,再过上七天——你下面的‘兄弟’就要变成一块烂肉了。”
烂肉这么惊悚的词一冒出来,魏宁立刻脸色发青。
这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为。
魏宁一脸头大地回到那间新房,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睡也睡不着。又是惶恐,回魏庄才这么几天,把他半辈子没经历过的可怖情形全经历了一回,这还不算,现在又添上了半夜挖坟掘墓这码子事;又是内疚,打扰死者,总归是一件损阴德的事,再说,这又是魏惜的坟,怎么想都是他过分了。
魏宁看起来是很理性的一个人,把唯物主义当成信条,对怪力乱神一类的事情一贯是嗤之以鼻的态度,然而,由魏庄以及魏妈妈熏陶出来的那部分,却根深蒂固地占据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一角。
在信与不信之间,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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