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阀阀主李渊之子?”
“家父正是李渊。”
“倒有几分气魄。”石龙将李建成上下打量一番,慢慢说道,挥手示意他坐下。
侍女上了茶来,李建成饮了几口,才恭恭敬敬地说道:“建成此次,本是为长生诀而来,但见到了前辈,却又打消了这个主意。”
“哦?”石龙声音微扬,似乎有些意外。
自他拿到长生诀后,这石府之中,便不时有人来探。他虽知长生诀在此,极易惹祸上身,却终究是舍不得这稀世的奇书。李建成来所为何事,石龙是心知肚明,只因不愿开罪李阀,才叫他入了门。此刻,石龙却有些好奇,李建成单刀直入不说,竟说不准备夺长生诀了。
“长生诀虽是好物,但所谓长生不老之法却未必准确。家父虽有意借此物向皇上示好,建成却以为这物若当真呈上去,恐怕反倒成了惹祸上身之物,锦上添花固然是好,然则若弄巧成拙,却是白白叫天下人来耻笑。”李建成这般说着,暗自去瞧石龙的表情,果见对方的脸色有些动容,心中松了口气,随后说道,“晚辈虽无多少江湖阅历,却亦知道些艰险,此时,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龙未料到李建成竟会与他说这些,立时变了神色,凛然道,“公子话已至此,但说无妨。”
“长生诀之下落,我李阀既可查清,其余三阀并江湖朝堂中名门名宿的势力,自然都不会毫无所查,石前辈握此奇书,当早做安排,建成只怕日后……”说到这里,李建成已然不必再多说,只静静坐着,眉头微蹙地看着石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李公子小小年纪,便明白这其中道理,进退有度,当真是了不得。”石龙被李建成说中了心事,脸色亦是难看起来。他方得到此书,一时心花怒放,时间稍久,却是难耐焦躁之感。一来是因为他参详长生诀日久,却毫无进度,二来是连番的来此刺探的人络绎不绝,让他不胜其扰。
石龙沉默半响,方伸手入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李建成,“李公子并非第一个来寻长生诀之人,却是第一个说出肺腑之言的人。李公子所言句句合了在下此时的境况。只是参悟此书乃石某平生所愿,纵然日后身死,亦算是殉道而亡,此番心意,李公子年纪轻轻或未能体谅,却也不必多言。此物便是长生诀,石某见李公子天资聪颖,或可看出一二,为石某解惑。”
迂腐至极!
李建成在心中暗道,面上却未露出丝毫不敬之色,反而双手伸出,郑重接过那本薄册子。
“石前辈如此信任晚辈,晚辈总也要评说出个一二来,不可让前辈失望。”李建成说罢,这才低头打开那本簿册。簿册上总共只有七幅图画,每幅图都是一个练功的姿势,并以红线标出经脉,以气色彩线标出内息游走的方向。只是图像与图像之间,却是毫无相通之处,且内息游走的方向也与寻常练功之法不和,看起来甚是怪异。旁边标注之字,皆是甲骨文一般,古朴稚拙,又毫无章法可循。李建成看了半响,却仍是毫无头绪,只好暗自回忆起《大唐双龙传》的内容,这才渐渐想明白了一些。
“此书上所画内息运行之法似乎与世间现如今流传的武功都大相径庭,石前辈可曾依着上面一幅图,试着运气过?”李建成皱着眉,装模作样的问石龙。
石龙轻叹一口气,“石某如何未作,只是若当真依着这图上所画而为,不用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会觉得丹田、百会、至右足涌泉穴都疼痛难忍,如同走火入魔一般,此后石某元气大伤数日,再不敢轻易为之。”
李建成沉吟半响,才喃喃道,“果然如此……前辈你看,此图所示的练功之法根本与一般练功之法门相互冲突,想来只要有内功根基之人都不可修炼吧……”
石龙听罢,脸色稍变,悚然看着李建成:“李公子的意思难道是……”
话已至此,不必再多言,石龙自然明白李建成怀疑要修炼长生诀必须先化掉一身修为。只是此事虽有道理,却也毫无保障可言,石龙成名多年,一身修为已臻化境,若无完全的把握,如何舍得就此废掉,且不说,纵容他废掉武功,如今他年纪已长,再来修炼这长生诀还能达到原本的修为?
一时之间,石龙竟是怔忪呆坐在座位上,连李建成起身告辞,都顾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格格的火箭炮和阿susu的地雷,掩面,刚开坑就收到这些,太感动鸟~
5、转洛阳世民病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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