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尘渊离去不久,屋子里再又走进一人来,大抵检查了床上宋就的伤势,而后略带惊讶的砍了他一眼再次离去了。
宋就得以思考现在的处境,简单来讲,他如今已经正式踏入修仙一途了,脑子里还能转动的那一部分清晰的传入一些东西来,诸如玄清宗悠久的历史,以及九州目前大抵的状况……这些东西都来源于那块青色玉牌,唯一叫他有些不高兴的是玉牌上的名字还是被篡改成了玄玉隐。
而后想到先前的雷云,他的脸色还是很阴沉,不知不觉间并又开始盘算起怎么个欺师灭祖来。
当然身体的变化宋就也能感觉得到,总的来讲,就是“轻灵”二字……
如此无所事事的在床上躺了三天之后,宋就已经能够下床,期间黎尘渊过来两次,与他说了些东西,看得出来,这位玄清宗掌门弟子对于他是真心喜爱的,宋就由此也询问一下关于“仙途”的事情……一团和气间,宋就在玄清宗度过了一个月。
无回山半山腰的一座别院里,宋就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目光略显呆滞,手里握着一卷古籍,大抵是看不明白,实际上这不是什么修仙功法,乃是寒无逸当初扔给他的《飞酿笔记》宋就想来是挂念师尊,因此特意将这本不知什么用处的笔记拿了出来,估摸着来个睹物诅咒!
说起来上一次的雷云之下,这本破笔记倒是毫发无损,如此想着,宋就有理由相信这是个好东西,肯定能卖大价钱。
晌午之前,宋就从别院离开,前往勾栏山上的传功堂听讲,这之前免不得过去外门食堂蹭个免费餐。堂堂玄清宗真传,眼下却要靠蹭饭活下去,这脸皮也够厚的。当然他一身红白袍子,加上玄清宗是个团结友爱的门派,倒也没人会寻他不快……
总之宋就拿着寒无逸帮忙办的免费饭票,开始了在玄清宗的生活。
传功堂里,红白袍在一众蓝袍里显得分外风……雅,几位传功堂的长老一开始为此训斥了几句,毕竟真传弟子就算因为个人爱好有选修功课,浑然也不该每天都待在勾栏山刷积分,真传弟子啊,这种身份意味着将是玄清宗下一代的领军人物,不是掌门就是各峰首座……怎么能为了刷选修积分而忽略掉必修功课!
当然了在知道宋就身份之后,长老们也就闭嘴不谈了,慢慢的,倒也喜欢上这个看着不怎么靠谱的真传。
结束了传功堂一个时辰的课业,宋就没有即刻离去,而是去了传功堂背后的藏书楼。
藏书楼看守弟子见他进来,客气而又不卑微的的迎了过来,问到:“师兄又来了啊?”
宋就点点头,凑了过来:“劳烦师兄帮忙找一本九州地理志!”
“师兄稍等。”
宋就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多时,看守弟子拿着一块玉简过来,宋就有些尴尬,看守弟子随即想了起来,尴尬笑着:“师兄莫怪,我这就给你换。”
诚然如今的宋就还不能使用“神识”,什么都还得用眼睛看,因此他才会特意到这外门藏书楼来找书。
外门藏书楼的看守弟子每两日就会轮换,因此难免有人“不识趣”。
一番折腾,宋就拿到了纸质本的《九州地理志》心满意足的离开。事实上他已经从藏书楼借了好几次,然而也许是版本不同,每每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回家对他来说说是排在欺师灭祖之后的第二件大事……由不得他不上心。
无回山,无量殿里,风伯牙听着黎尘渊的汇报,嘴角忍不住抽搐,随后又宽了心,眼里倒也还是忍不住有几分悲郁:“……我就说这孩子没什么修仙资质,灵根也不过二品,还是杂灵根……这都过去一个月了,连初识都达不到……”
黎尘渊没有说话,他与宋就接触更多,依他掌门弟子的眼光,实际上也看不出什么优点来,不过想着那位师叔的尿性,他倒也不愿意过早下结论。
当下道:“师叔也许另有安排。”
风伯牙想想也是。绛宵宫本身就是个特殊存在,明面上不能只有一个人撑着门面,说不定这是寒无逸推出来迷惑世人的,暗地里却在培养着足以继承绛宵宫的人,当下收了心思,说到,“尘渊你要多关注一下,毕竟是师兄弟。”
“弟子省得。”
……
却说遥远而又偏僻的凤麟洲,临海有个风尘渡,渡上有座东流城,城里有个东流世家……
东流阙今年十二岁,眉清目秀,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着实可爱得紧。此时小手轻轻把着门,凑上半个脑袋往屋里偷看着,不时撅起小嘴,很是不服气的样子。
屋里,厅堂之上,东流家主东流芜面露踌躇之色,听着面前寒酸道士激情演讲,不时点头迎合。
东流阙作为东流芜小儿子,向来得宠,自是能够从爹爹脸色看出爹爹心意,眼看爹爹就要被说服,也顾不得什么教养,东流阙走了进去,到不忘给东流芜行礼,叫了声爹爹,随后鼓着小眼睛看着寒无逸。
“我爹爹念及你的恩情,我可不念。”
“阙儿,莫要无礼,这位仙长是你的恩人,当初若非仙长路过施以援手,你与你娘凶多吉少……”
寒无逸在旁边听了,只是笑了笑,对眼前这孩子他是打心眼里喜欢,看着那无处不显的孤傲小倔强,他两个眼珠子都笑得眯了起来,“你跟我走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阙儿……”东流芜也打算帮腔。
“父亲……”东流阙看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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