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在离宇文澈几步远的地方顿住,沉凉的目光落在月光照耀下的宇文澈面上。
与此同时,宇文澈也在一眨不眨地打量着秦默,眼中情绪杂糅。
两人互相对望了片刻,终于,宇文澈缓缓启唇开了口,声音中带了一丝捉摸不定的情感,“你果然来了。”
秦默清冷睨他一眼,“你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
宇文澈勾了勾唇,眼中愈发流光溢彩,“我以为,你应该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才是。”
秦默淡淡地看着他,却并不出声。
宇文澈流转的目光在秦默面上逡巡片刻,忽而眼中亮色灼然,似满树梨花竞相盛放。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恍然的笑意,“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顿了顿,他敛了几分笑意,缓缓吐出几个字,“我的哥哥”
见秦默眼中冰棱乍裂,宇文澈露出一抹狡黠而得意的神情,微微偏了头,用少年般清澈如朝露的嗓音接着道,“或者用南齐的叫法,我该叫你阿兄?”
秦默心中有片刻的震惊。他没想到,宇文澈居然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将他的身份说出来,一时有瞬间的错愕。不过他毕竟是秦默,眼底裂开的缝隙如湖面上漾起的波纹一般,风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神情平静地凝视着宇文澈,声音也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可有证据?”
宇文澈朝前迈了两步,离秦默更近了些,伸出自己的手腕在秦默面前一翻转,指了指手腕内侧道,“你这里,曾经有一个月牙形胎记是不是?”
秦默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宇文澈用了“曾经”二字,说明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手腕上的胎记已然不在。
见秦默不出声,宇文澈接着开口道,“我们已经暗中调查你很久了,所以不管那个胎记如今还在不在,我们都十分确定你就是当年失踪的那个皇子。”他顿了顿,见秦默微垂了头,神情看不真切,面色一顿,继续说道,“相信以你的本事,应该也查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听完宇文澈这段话,秦默终于抬眸朝他看去,神情仍旧清冷,“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同我说这些?”
宇文澈神情带上几分无奈,“因为我也是直到最近,才最终确认了你的身份。”他抿了抿唇,眼中似有微光闪烁,“母后自从你失踪之后,每每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你的念头。我长大之后,更是时不时向我提起。知道我终于找到了你之后,母后十分开心,恨不得能立马飞过来看看你才好。”
他的语声并不大,带了丝柔和,被夜风一吹,显出几分柔软的细腻来。
听在秦默心中,不由生了几分触动。
当年之事,不管是北魏皇后也好,还是北魏炎帝也好,其实都没有任何过错。他若真要恨,大概只能恨那将幕后之人才是。
可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以秦默的身份生存着。这个身份虽有不便和不快的经历,但这些,都是真实的过去。他无意再去成为另外一个人,更何况是在这样的节骨眼上。
如今南齐内忧外患,公仪音在京中定然担惊受怕,他绝对不会此时弃她而去。
秦默沉默了片刻,缓缓抬头打量了宇文澈片刻,“你回去吧,只当今日没有来过。若再耽搁,怕是会被巡逻的士兵瞧见了。”
宇文澈一急,“你当真不愿同我回北魏么?”
“北魏大皇子很多年前就不存在了,我如今只是秦默。”秦默清冷道。
宇文澈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么轻易劝动秦默,可是,他没有想到秦默竟然拒绝得这般干脆。要知道,他的探子打探到,如今南齐国内屡屡有异动,他在军中的情况也并不安全,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何还要坚持留在南齐?
他抿了抿唇,心中仍有些不甘,不由继续开了口,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母后如今正在都中翘首以盼,你当真不愿回去见她一面吗?”
只要秦默同意去一趟北魏,事情便有了回转的余地。
秦默长长的睫羽抖动了一下,黑夜中,眼中似有一抹流光划过。很快,他神情如常地抬了头,“北魏皇后有你就够了。”
说着,不待宇文澈开口辩驳,声线冷硬一分,“你身为北魏主帅,却孤身一人潜入南齐境内,若是被人发觉,你可知有什么后果?”他沉沉看着面露焦色的宇文澈,目光似比这样的黑夜还幽深几分,“趁着还无人察觉,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我”宇文澈还想说什么,秦默却定定望了他一眼,然后决然转身,缓缓迈开步子朝林子外走去。
“秦默!”身后传来宇文澈急促的呼声,在这样的林中,微有回音回荡,显出几分萧索之意。
秦默脚步未停,只面上神情愈发凝重。
“阿兄!”身后再度传来宇文澈的呼唤。
秦默身子一顿,眼中神情有片刻僵硬,然而这样细微的变化,隐在了幽深的夜色之中,并未被宇文澈察觉。
他很快收起自己的异样,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阿兄,我不会放弃的!”宇文澈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听在秦默耳中,却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走出树林,他抬头看一眼深蓝的天际。
清月从层云中探出来,洒下一片柔和的清辉。
人间一片光影幽暗。
*
那日宇文澈回去之后,北魏军队愈发没了动静。
秦肃曾带兵前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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