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次子琴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子笙就忍不住偷笑出声。
不想车内蓦地传来秦默清冷的声音,“子笙,好好赶车,没事傻笑什么?”
莫子笙一凛,不敢再胡思乱想。
很快便到了那日喝酸梅汤的小摊旁,秦默示意莫子笙将牛车赶到一旁的巷子里停好,自己带着公仪音朝那小摊走去。
虽然最热的盛夏已过,但近几日建邺的天气仍是暑气袭人,所以今日那小摊的生意似乎不错。不大的摊位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
秦默找了一处空位,同公仪音一道坐下,却听得公仪音惊喜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手肘似被她的手指戳了戳。
“阿默,你快看,那不是谢七郎和皇表姊?”
秦默闻言微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果然在铺子的另一角不显眼的地方,坐着谢廷筠和叶衣衣两人。
叶衣衣正在沉默地低头喝着面前的酸梅汤,身边的谢廷筠在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她却恍若未闻一般,眸光未动,清泠的面容上覆满霜雪。
公仪音的目光朝不远处一扫,看到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在远处候着,手中好抱着好几个纸袋子,不知装的何物。
公仪音起了些兴致,冲秦默眨了眨眼睛。
秦默失笑,轻问,“想过去?”
公仪音兴致勃勃点了点头,“想看看他二人怎么凑到一块去的,阿默同我一起过去看看?”
秦默起身,“走吧。”
谢廷筠正说得起劲,虽然身旁的叶衣衣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是锲而不舍地继续说着。口干舌燥之际,感觉旁边飘来一团阴影,狐疑地抬头一瞧,就看到公仪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目光朝旁一扫,果然也看到了长身而立一脸淡然的秦默。
他目露惊喜之色,“熙之,无忧!这么巧,来来来,坐我们这里。”说着,身子朝旁挪了挪。
叶衣衣总算有了反应,抬眼打量了两人一眼。
公仪音冲着她笑笑,笑得古灵精怪。
“皇表姊怎么会在这里?还同谢七郎在一块?”既然荆彦都已经知道了,谢廷筠这里,她也没想着再瞒他。
叶衣衣还未出声,谢廷筠就狐疑地开口道,“无忧,你方才叫宗姬什么?皇……表……姊?”
他上下打量了公仪音一眼,“听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了,该不是病糊涂了吧?眼前这女郎是初云宗姬叶衣衣,不是你什么表姊……”他最后一个音节未落,突然眼光一闪,扭头看叶衣衣一眼,自言自语道,“不对,她方才叫的是皇……表姊……”突然,他眼中的诧异之情不断扩大,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公仪音,指着她结结巴巴道,“你叫她皇表姊,莫非……你是宫里头哪位皇子?”
叶衣衣看一眼秦默和公仪音,心中了然,接过话头道,“重华,你玩够了?”
“重华?!”谢廷筠惊得从席上跃起,惹得众人都朝这边看来。
公仪音忙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有话坐下来好好说。
谢廷筠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反应过激了些,压低了声音道,“你……你……你……你是重华帝姬?重华帝姬公仪音?那个传说中颇受主上宠爱的重华帝姬?”
公仪音一扬秀眉,抿唇笑,“怎么,不像?”
“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谢廷筠拿起公仪音搁在几面上的折扇,大力扇了几下,显然有些燥热。
“这么说,你是女子?”
“如假包换。”
“我说呢!”谢廷筠一拍大腿,腰上的环佩叮当作响,面上是恍然的神情,“我说你瞧着怎么比女子还要细皮嫩肉一些,原来本来就是个娇娇女郎啊。”
“不过……”他又皱了眉头,“好端端的,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帝姬,扮男装跑延尉寺里做什么?”
公仪音尴尬地咧了咧嘴,只得把那蹩脚的借口又说了一遍。
“不对。”谢廷筠可不像荆彦那般好糊弄,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我觉得,事情的真相肯定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他狐疑的眼风在秦默面上一扫,突然神秘兮兮道,“无忧……殿下,你入延尉寺的目的,该不会不是因为事,而是为了人吧?”
他虽然不曾指名道姓,但在场之人哪一个不是玉雪通透?
公仪音只得生硬地转了话题,“七郎,你还是同从前一般,唤我无忧便是。”
“好啊。”谢廷筠满口应下,却并不打算放过方才那个话题,“无忧,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
公仪音微微侧了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默清凉的声音适时响起,“就算是为了人,也不会是为了你,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哟!”谢廷筠眉一挑,饶有兴致地望向秦默,刚要开口调侃两句,却被公仪音接下来的话给堵在了喉中。
“谢七郎,我还没问你,你缠着我皇表姊做什么?”
“我……”谢廷筠气短,眉眼一横,“我哪有缠着宗姬?你不要瞎说。”
“当真?”公仪音故意反问。
“当然,不信你问初云宗姬。”
见战火燃到自己身上来了,叶衣衣才不得已开了口,语声依旧清冷似霜,只是带了丝几不可闻的不自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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