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环境,莲庆扫视一番之后,决定悄悄从北面那两座假山上绕过去。
抄小路,去厨房。
没想到的是,她才刚一爬上去。
还没来得及抬头
就恨不得自插双目!
卧槽!
好死不死!
怎么偏偏就撞见了李管事那圆滚滚白花花,活脱脱十月怀胎的肥腻大肚子!
一下子,肚子里的馋虫呜啦全给吓飞了!
“”
莲庆默,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老老实实趴在假山上,左手扶额,右手拼命揉眼睛。
对面的李管事,正卖力地吭哧吭哧,起起伏伏,肚子上那三层肥肉,同样也随之春心荡漾。
打个形象点的比方,就像是一长条长满了蛆虫,恶臭难闻的鲜红月事带正迎风摇摆。
一摇一摆。
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那张惯来油腻的大肥脸上,当前是一片激情烈烈的潮红色!
嘴里边,还时不时,发出类似猪在埋头吃流食才有的吭哧粗喘声。
而那一个被他托举在身上的女子。
身段,十分窈窕。
茭白的月光下,女子一身肌肤细腻如瓷,如瀑青丝垂至腰际,愈发衬得骨骼玲珑纤瘦。
莲藕般的双臂,紧搂着那肥厚的脖颈,随男人的动作,一荡一荡。
整个人,宛如一株单薄的扶桑花,散发出阵阵破碎迷人的气息。
听着女子那声声压抑的呻吟。
莲庆眉目微敛,情绪开始变得有些复杂。
因为,这名女子。
不是别人,而是一贯以端庄温婉形象示人的侯府绣娘锦香。
与此同时,莲庆忽然想起了一些旧事。
脸上变色之余。
眉心,悄悄拧成了一个结。
就在她怔神之际,右脚一不小心踩空!有几颗细碎的石子滑落下去,发出细碎的声响。
惊得她赶紧用力捂住嘴,身子往后缩了缩。
生怕再发出丁点儿动静,被对方给发现了。
锦香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细细绵绵,仿佛随时有可能断气一般。
莲庆藏在假山后面,强忍住胃海滚滚翻腾的不适感。
脸色白得吓人。
那声音里头,她可听不出,有哪怕一丝鱼水之欢的意味?
更像是,一场缓慢残忍的血腥凌迟
“贱人!”
啪地一记大巴掌,震耳欲聋。
响彻在这一座后院里头。
一下子,打断了莲庆游离的思绪。
她猫在假山后面,忍不住,悄悄向上,又爬了三寸。
抬眼,就见李管事右手僵滞半空,仰着脑袋,左手死死捂着后颈,面目狰狞,踉踉跄跄,整个人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脸上的横肉,一道道,就跟被刀子切过似的。
难看之极!
只听他继续怒喝道。
“贱人!你要什么?本管事便给你什么!就连那个疯丫头的调令,本管事也硬顶着红夫人的压力,为你消掉了!”
“你他娘的居然还敢背叛老子?!来这一招?锦香啊锦香,看来是本管事平日太宠你,把你给宠坏了”
“早知如此,当初林清河那老匹夫相中你的时候,就该把你这正主儿绑上车!”
“而非叫十三娘那蠢丫头,做了你的替死鬼!”
“你闭嘴!”
锦香像是被刺痛了一般,倏地尖起嗓子,高声喝道。
她双手撑地,呸的往地面吐出一口淤血。
紧接着,迅速转过脸,一双杏眼,狠狠地盯着对方!
眼白凸出,一改往日娇娇柔柔的形象,浑身上下往外散发出一股类似烈酒的辛辣味道。
鼻腔里头,发出一声厌恶的冷哼。
咬牙切齿道。
“今夜,我便替十三娘跟那些惨死的姐妹们报仇,先杀了你这狗东西!”
“然后,再趁着青元节那晚杀了林清河那个畜生!”
“区区一枚绣针,就想要本管事的命?你这蠢妇!”
“若非本管事念及旧情,加上你这具身子,勉强还算可口贱人!你当真以为?凭你私下做的那些坏规矩的事儿本管事不会追究?”
“定远侯府的巫医,岂能自贬身价,诊治你们这些卑贱的下奴?!”
李管事说罢,停止了演戏,不屑地冷冷斜了她一眼。
迅速站稳了身子,右手习惯性的漫不经心扯了扯,唇角边那两道八字胡。
左手,则幽幽从后颈拿了下来,缓缓伸到女子面前。
一点一点,往外摊开。
掌心里边,赫赫放着一块暗灰色石头。
那是一块磁石。
而磁石上边,紧紧贴有一根针尖带血的绣花针。
但是,绣花针并没有变黑!
换言之
这一根针,完全没有毒!
而原先有毒的那一根,不晓得何时被谁给换掉了
“”
锦香见了,眼睛里的光,瞬间黯了下去。
面容颓败,像一朵被迅速抽干了所有水分的花,没有了生气。
莲庆趴在假山后面,默默凝视着这一幕。
脑海中,回响着刚刚李德海说的那些话。
胸前里头情绪一时间无比复杂,唇角不由得向上牵了牵,她轻轻笑了笑。
然而,那笑容却讽刺之极!
她以为,海叔查到的就已经是全部的真相了。
没想到,其中,还另有隐情。
十三娘
竟成了锦香的替死鬼?!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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