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兵油子见阚英老实了,才又走回小桌上去喝酒赌钱,一边说道,“妈的,老大,你说姓郭的让这小子锤这许多针有屁用?上次他来不是说,这种针根本就放不进那个针筒里面吗?”老大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猜,姓郭的是另有打算,不然也不会让这小子一直锻造下去,哦,忘了事情了。”走过来对阚英道,“今天起暂时不要打这些针了,妈的,姓郭的也没给你规定每天打多少,你穷积极个吊?先打一副铁钩,听见了吗?烧炭泥,你也跟着一块儿打,给你自己打,知道吗?保管你不会后悔,那滋味儿,啧啧。。。。”说着便笑,脸上的横肉堆在一起,像被人打了一拳肿起来了。
萧探骊已经看见阚英肩上的铁钩,穿琵琶骨而过,在背后用一副精钢锻造的细铁链连着,像是在他肩上下了一道枷锁。那钩子仿佛已经跟他的双肩生长在一起,一头露出锋利的钩尖,闪着寒光,饶是萧探骊胆大如斗,也看得背上一阵阵发寒。老大笑道,“你别小看了这副钩子,他可是姓郭的亲自打的两副钩子之一。。。。。。哦,妈的,又忘了事情了,小六,你去角落里那副臭尸骸里巴拉巴拉,看那副钩子还能用吗?若是能用,拿过来直接给烧炭泥钩上得了,还省的那功夫去打。”小六答应一声,不一时叫道,“老大,都已经锈住了,更他妈奇的是,就像在骨头上面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扯不下来!”老大道,“弄过来我看。”小六便将尸骸提过来,老大向萧探骊笑道,“烧炭泥,你知道他是谁吗?杜兼容杜县尉,恐怕你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吧,嘿嘿,你娘。。。。。”
“闭嘴!”萧探骊叫道,兵油子们见他面色铁青,想起当年教训自己的情形,便识相地闭了嘴。萧探骊盯着杜兼容的尸骸,突然狠狠地踢了一脚,将尸骸踢得骨头都散了架,骂道,“妈的,杜兼容,你死得太便宜了!”恨屋及乌,想起他的儿子杜大宝,心中的愤恨就转移到了他身上去。但可惜他现在不在这里,而且还住在环山县第一豪宅里,而且和陶溪儿在一起,陶溪儿竟然要嫁给他,想到这里,怒不可遏,又提起那零碎的骨架,摔在地上,乓当一声,那锈迹斑斑的铁钩竟然断了。
老大见了,心中惋惜,便朝正在呆呆看着的阚英吼道,“傻看什么?断了,只好再打一副了,快点打,要是三天打不出来,你那柄大铁锤也不用打铁了,交给老子,让老子用来锤你吧!”说着扬了扬沙钵大的拳头威胁示意,阚英面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忙去将萧探骊拉过来,让他拉风箱,自己加火加炭,开始锻造。萧探骊机械地拉着风箱,呆呆地望着那跳跃的熊熊火苗,陷入了沉思。
忽然阚英叫道,“喂,小子,过来!”萧探骊抬起头,见他正向自己招手,便站起身茫然地走过去,才到他身边,立刻感觉热浪逼人,脸上的汗流了下来。阚英道,“看着,我教你锻造之法。”萧探骊此时哪有心情去看这个,但听他说得神秘,便没说什么,凝神看着。但他的锻造之法却只是乒乒乓乓地打铁,非常单调,看得萧探骊心中起腻。萧探骊心情大坏,转身就要走开,却被阚英一把拉住了,指着那块被打得火红的铁块,问道,“你看有什么变化?”萧探骊道,“什么变化也没有。”阚英哼道,“那是你的眼睛只看在它的外面,他的里面已经起了变化,不然锻造它又有何用?”见萧探骊若有所悟,又道,“只要这块铁经得起锻造,你想它离成才的日子还会远吗?老天会不将机会给他吗?你来试试看。”
萧探骊将大锤接在手里,一锤一锤地打起来,打了十多锤,心中的怨怒之气慢慢化解,转而变成坚毅之志,心胸大为开展,他感激地看了阚英一眼,见他微微笑着,眼中是曾经有过的熟悉目光,才知道他并未真傻,于是低声问道,“师父,我们应该怎样才能出去?”但阚英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严肃地说,“打铁,不要三心二意的!”萧探骊便只好又闷头打铁。阚英道,“这副钩子是你自己打给你自己的,虽然你未必能戴上,但你一定要打一副钩子在你心里。”说着,又教他各种锻造的技巧,见萧探骊学得很快,很是满意。
到第二天,第一只钩子已初具雏形,到下午,那钩子已被磨的锋锐,六个兵油子便吵起来,有说要先给萧探骊钩上,有说要等两只钩子都打好了再钩,说先要钩上的便道,“妈的,你还不知道姓郭的吗?有一件事出了差错,他立马就跟你翻脸,要是他突然来了发现,你怎么交待?”反对的便哼地一声,“怎么交待?老子还不他了!你真以为他说的那些什么大事成了之后封我们都做将军的话是真的吗?我看他是哄人还差不多,封你做将军?哼,不把你脑壳割下来才怪!”老大道,“至少他现在还没翻脸,我们也就不能不听他的,小六,你把钩子拿过来。”小六便去取钩子,阚英递给他道,“小心着,别碰断了。”下面脚轻轻一钩,小六刚接过钩子要走,砰地一声便摔了个狗吃屎,乒乓一声,那钩子摔在地上,断成两截。
阚英见了大惊,骂萧探骊道,“看你打的好东西!简直侮辱了我的手艺!锻造时三心二意是要得的吗?没办法,你自己重新打一只吧,不然我可不干!”兵油子们一时也弄不清怎么回事,只好将他们两人打了一顿了事。生着气,回到小桌子上,桌子上可以吃的东西都已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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