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为如意算盘打得完美,可在电话亭旁守了半天,眼看越来越晚了,那台电话却好像死机了一样,半点要响动的迹象都没有。“该死,现在刚好是星辰度假村最忙的时候,恐怕他根本就没注意call机!不对,不会是这个号码太陌生了,他觉得不重要就不想及时回吧?”王桑榆暗自叫苦,急得团团转。“万一等他回了再赶过来,奸已经捉不到了怎么办?”
也许真的是急中生智,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对了,我可以叫小白联系他啊,小白有手机,万一他看到是小白电话就及时回了呢?”
她不禁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于是急急忙忙拨通了小白的手机。
“嘟——嘟——”长音响起,可是一直响了快一分钟,那头却还没有要接的迹象。她不禁暗自骂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都成死人了?”
不曾想,那“死人”的话音还没落下,电话却被接了起来。可那头传来的不是小白的声音,而换成了另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喂,我是小白同事,小白已经喝醉了。”
“啊?他,他上班还能喝醉?”王桑榆既失望又不解。小白不是已经去天晟桑拿上班了吗?
“他今天休息,我们在外面喝酒呢。等他醒来我会跟他说的,叫他回给你,好不好?”那同事说着,就想挂电话。
王桑榆连忙阻止:“不不不,这是公用电话,回了也没用。”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让他醒了找你,他总有办法找到你吧?”
王桑榆却犹豫了——小白这一觉睡下去,估计就算醒得再快,也得十二点以后了吧?于是她摇摇头,“算了算了,我了解他这人,等他醒,估计明天天亮了也醒不了…”
那同事又问道:“那你有什么急事吗?有急事的话,我帮你去叫醒他试试。”
王桑榆想了想,“好吧,你去叫他,说王桑榆找他。”
“哎。”同事暂时放下手机,推了推旁边躺得跟烂泥一样的小白,“喂,小白,醒醒。”
酒吧里闪着红红绿绿的灯,他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鼎沸的音乐声里。一连喊了许多声,推了许多下,小白仍然纹丝不动。同事又喊道:“起来了!王桑榆找你了!”
谁知道这个名字刚一出口,小白的眼皮居然动了一动。他万分疲惫地揉起了眼睛,揉着揉着,居然睁开了眼。那同事拿起手机,刚想对王桑榆说叫不醒小白,一回头,却发现小白居然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啊,你,你还真醒了?”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同事的声音,王桑榆一阵激动。这一刻,好像那捉奸在床的一幕已经近在眼前,她幻想着那幅画面,不由得兴奋得心跳加快。
好一会儿,小白沙哑疲惫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响起:“喂,小榆啊。”
“喂,小白啊,你能不能帮个忙…”
他们讲起电话来。另一头,高明明的家中,杨虹正坐在沙发里。
“话说,你这宿舍还真够小啊。”
“不小了,真的。在下江这种地方,能有一个这样的蜗居已经很不错了。”
“还真的是‘蜗居’啊!这是我活这么大看到过的最小的房子了!”杨虹再次环视这屋子。
“其实这根本不算小。”高明明说,“我跟你说过的孙招娣,虽然她现在是个餐厅的领班,可她的住宿条件跟农民工也差不了多少。她的‘家’,总共才六个平方大,倒住了两个人。她室友就睡小阁楼上,她呢,连床也没有,就睡在拿一块门板架起来的上面。这个所谓的‘家’,最多也就睡个觉,连伸个懒腰胳膊都打不开。想上个马桶,屋子小得连蹲个身都困难,想倒个马桶,还得穿过几大条街,跑到几百米开外一个粪池。冬天要多冷有多冷,夏天要多热有多热,屋子里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整天阴暗潮湿。”
杨虹听得愣鼻子愣眼,实在想象不出到底会是什么样,“什么?还有这样的房子?小成这样?这能住人?”
“里头住的一大堆人,还不都是这样的!六个平方,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杨虹茫然摇摇头。
高明明随口打了个比方:“呵呵,我估计你家的厕所都比她两个家大。”
杨虹吃惊:“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有,说不定还不止。”高明明苦笑,“不要看是领班,其实到手的工资也没多少,除去每个月还要给家里寄钱,供她的小弟上学,根本没多少能吃喝。”
“真惨…”杨虹面露同情,随口说起:“你自从来了下江就一直在琴行上班,对外面这些世道了解得还真是挺深。”
他说起这话时并没有太多的意思,高明明却紧张起来,连忙解释道:“这些都是听她说的。”
幸亏杨虹也没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倒是心疼地看着她,“高明明,幸亏你没有经历过这些。也真要谢谢你那个‘邢姐’,要不是她,你说不定也要像孙招娣那样,走这么大一个弯路,受这么多不必要的苦,年纪轻轻就历经沧桑。”
提起那个“邢姐”,高明明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她却不能说这么多,只好装作附和:“是啊,真是托了她的福啊,要不然说不定我老早就给抓到收容所去了…”
没想到,杨虹竟然提议道:“什么时候把‘邢姐’约出来,我请她吃个饭吧!也好好跟她聊聊下江的情况!”
高明明一听,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找了个借口:“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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