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那几袋东西,眼里闪着犹豫的光,“木棍儿,你干嘛给我带这么多?”
“他给我的就是这么多啊,我下了班就直接过来了。”他露出憨厚的笑,放下那堆吃的,“我上班忙得很,都没时间来陪你,你这段时间歇在家里应该闷得慌吧。”
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没什么,我每天都去旁边的书店跟图书馆看书,不觉得闷。”
他挠挠脑袋,关心地问:“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吧?有没有人跟踪你什么的?”
她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不过…”他往窗外望去,神色仍然忧虑重重,“我还是不放心,一有时间我肯定会过来多看你的。”
“不用多来看我的,我一个人挺好。”她闪躲开视线拒绝了,语气仿佛有些生硬。
他愣了下,急切地问道:“那万一那些人又找过来了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子,每次被他们欺负的时候都没有人在旁边!”
她故作轻松摇了摇头,“不会的,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应该都忘了我长啥样了,这边这么偏僻,有几个市中心的人会跑过来?我现在活动范围这么狭窄,接触不了几个人,我想,再过段时间,我换个发型,换一身装扮,再出去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那…你耳朵好了吗?”
“嗯。”
他不放心地又问了遍:“真的完全恢复了吗?跟右耳完全一样了吗?”
她认真点点头,“嗯,已经可以单独用左耳接电话了。”她叹了口气,望向窗外,想把手搭在窗台,可看了看那脏得全是灰尘跟蜘蛛网的窗台,只好缩回了手,往后挪了挪步子。
“真的吗?你去检查过了吗?”
“真的,就算没有检查,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刚刚给我打电话我就是用左耳听的。”她回过头解释道,两人的视线不小心撞在了一起,她又匆忙闪躲开他的目光,心事重重。
他无可奈何,也叹了口气,“话说,小安,你其实完全可以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杨虹那个王八蛋,他对你一点情义也不讲,你又何苦对他讲情义,他差点就把你整个人给毁了,现在已经毁得差不多了,你就打算这样继续逆来顺受下去?”
她的鼻头一酸,险些又流出泪来,自我安慰道:“其实没什么的,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而且住在这里,那些人没有跟踪过来,日子过得虽然闷了点,但安然无恙,过去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再计较了。”
“可是…”他总觉得她该做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此时该劝些什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真的不想闹到跟他对簿公堂这一步,你懂吗?我…”她努力把泪水吞回肚子里,“我也觉得我是该做些什么,不能这样平白无辜受了一肚子气,可是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呢,他的手机…他永远关机,我试过,我打了无数通电话给他,没有一通不是关机,我可以肯定,他们两个私奔去东山就换号码了,这个号码就算没欠费停机销号,那欠费停机销号也是迟早的事,他是不会再用的了,我知道的,自从他把我甩了,从上河奔到下江来找高明明,我就知道所有过去的一切他都要抛弃,现在去了东山,他连家人都不要了,所有的过去抛弃得更彻底了,怎么可能还用回旧号码呢?”
林昆生看着她,她望着窗外,视线所及之处只能看见那些低矮破旧的民房,不用说霓虹灯的光芒,似乎就连月光也不稀罕照进这个贫民窟里。
“木棍儿。”她吸了下鼻子,忽然回过头望着他问道:“你不是刚买了个手机吗,我能借用一下你手机吗?”
他愣了,“你…要干嘛?”
“我不相信,”她痛苦地闭上眼摇头,“他会真的把所有过去一切都抛弃,我不相信,他不可能,我了解他这个人,我们在一起三年,就算他现在跟高明明结婚生子,但我敢肯定高明明不如我了解他,不如我十分之一了解他。我总觉得杨虹不是会真的把所有过去都抛弃的人,至少会有那么或多或少一丁点,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联系…我不管,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试,万一呢,万一他哪一天又把旧手机号用起来了呢?哪怕只是用那么一下下也好,我打过电话给他他肯定不会知道的,但我假如发短信给他那他肯定能收到,只要他开机就能收到,是不是?”
他愣愣地看着她,她的眼里似乎闪着剔透的泪光。这个连月光也不稀罕照进的阴暗狭小的贫民窟过道里,站着两个各怀心事的人。
……
23号房门口的洗手间里,抱着马桶,将刚刚喝进去的“玉露琼浆”吐了个一干二净。
灯光照着洗手间的大镜子,何俊毅来到洗脸台前,打开水龙头,任凉水在脸上冲过。新剪的圆寸头让他洗起头来更方便了,干脆把整颗脑袋塞进了水里,好一通冲洗,许久,晕眩的脑袋才似乎降下了温来。
甩了甩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整个世界却似乎更加晕眩了。
“这是哪里?”他忽然觉得奇怪,“公司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摸了摸熟悉的镜子,熟悉的墙壁,甚至是熟悉的小便池,他忽然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被打走了吗?怎么还会回来这里?”
用力拍了好几下脑袋,拍得脑子里阵阵发痛,才隐约有些零星片段浮现在了脑海,他慢慢回忆起了今晚的事。
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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