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婉婉给几个孩童拿了些点心,用油纸厚厚的裹了一层,一人手上给挂了一个点心包后,这才将那些孩童打发走。
姚祗言走进来,看到她脸上淡然的表情,心里不由有些心惊。“你什么时候想到的这个法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崇陵楼要重新开张的消息,叫满城的人都知道了。
要知道,若是等到开张后,再张贴告示放鞭炮,声势闹得再大,也决计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效果。
他之前还在为她,平白把一大笔钱拿给更夫,就为了编造一个莫名有的“财神楼”的谎言,而觉得无法理解。如今他才明白了,她花的那锭金子,哪里是为了编造什么谎言,分明是为了更夫那张,满城游走的嘴!
“来的时候就想到了!”以往,她跟蓝宸辗转各个地方的时候,每到一个地方,最先找的就是城里面的敲更人。
明目张胆的在夜里走街串巷的,除了更夫的不作它想了。哪家夫妻不和,哪家出了什么事儿,很多时候这些让人消磨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从更夫嘴里出去的。
田婉婉抬起头,看到姚祗言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不由闷笑了下,道:“你还记得,从你家出来的时候,咱们在一个夜宵摊子上吃,吃炖猪蹄的不?”
姚祗言点点头,他确实记得有这么回事。俩人刚入夜就从姚家离开,连夜赶往俞阳城,到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左右。大街上萧瑟冷清,仅有一家夜宵摊子,还亮着灯。彻夜急赶车,他本来是打算回崇陵楼好好的睡一觉。可是没想到,她却突然说想吃猪蹄。
大半夜的吃油腻腻的猪蹄,估计除了那些做着日夜颠倒活计的人外,也只有怀有身孕的人能够说出这种话了。
田婉婉见他表情仍旧茫然,不由提醒道:“那天晚上,坐在咱们旁边的那个,有映象么?”
经过她这么一提点,姚祗言顿时回忆了起来,那晚确实有两个醉汉,在那边神吹胡吹,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停过。
见他想起来了,田婉婉这才道:“那天我看到他放在脚边的梆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们这一行活计日夜颠倒,但是却走街串巷消息灵通。当时我就想,若是让他帮咱们把崇陵楼重新开张的消息,说出去该多好。但是若是我们真的请更夫帮我们传消息,又有多少人记得住呢?所以才编了这么个故事,又叫来了那青年和老人,演了这么一出戏。”
姚祗言闻言,额头不禁有些冒汗。心里不住的猜想,她究竟会是什么身份,明明比他也小不了几岁,竟然把行商的手段,玩弄得如此娴熟。想着她包袱里,那些金元宝,他心中不由笃定,她定然是某个商贾人家出生的女子。
否则的话,哪里会有这等谋略算计?实在是让他忍不住心生佩服!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田婉婉的算计还并非如此。
这天,姚祗言检视完崇陵楼的装潢后,给修葺的工匠们结了银子,就往二楼田婉婉的房间走去。
“快过来,看看我写的菜谱!”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她捏着一张纸,扇着上面未干的墨迹,冲他兴奋的招手。
他跨步走进去,接过她手里的纸,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瑶台碧波,鸾凤清鸣,每日限量十份?!”他震惊的放下手里的纸,皱着眉道:“这几道菜,不是招牌菜吗?而且,开张当日都是不限量,为什么之后却要每日限量十份?”这样的话,崇陵楼的盈利,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你难道不明白,稀罕的东西,最招人惦记么?就跟美人一样,看得着摸不着,心痒啊!”田婉婉拿过一盘翠绿的李子,一口一口的啃了起来,看得姚祗言一阵牙酸。她几口吃下一个,觉得心中作呕的感觉消下了一些,便不再吃了。
她杏眼向上一翻,有些无奈的道:“而且,你觉得我现在这种状况,怎么可能应付的了整个后厨?招厨子的告示,我已经贴出去了,得找个经验丰富的厨子,来做那些不限量的菜。并且,做的味道还不能差了。”
虽说她对自己的厨艺自信满满,但是饥饿营销这种事儿,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行。不到正式开张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什么轰动。
不过就目前而讲,她把前世听到得最多的商业手段,全部照搬着用在了这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姚祗言仔细琢磨着她那句“稀罕的东西,最招人惦记”心里顿时有些感触,暗暗思虑了一番,心中到也觉得不妨一试。
以前崇陵楼辉煌的时候,也是座无虚席。最多的时候足足有十几个小二同时跑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一行的总是会有一个倦怠期。大概就是你研出的新菜色和以往的已经大同小异,人家嘴里吃惯了,便也没了新意了,生意自然也就一落千丈。
这种给人吃东西,却又不给吃够,就好比美人衣衫半解,却只能看不能摸一样,让人……
姚祗言猛地意识道自己在想什么,顿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躁得面皮绯红,眼角都晕开了些粉红色。
田婉婉听到他的咳嗽声,抬头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表情突然变得狡黠又带着揶揄。“姚祗言,你发春呐?这幅模样,刻意勾人还是怎么的?”
“闭嘴!”姚祗言恶狠狠的警告道。脸上的红晕,顿时又深了一些,一双桃花眼氤氲得更是朦胧了。
田婉婉秀眉挑了挑,心中暗暗叹气。不愧是心有“沧海明月”,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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