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愣了一瞬,然后看着那紫烟宫女开口道:“拿过来,给哀家看看。”
就见那紫烟从地上捡起一叠纸张来递到太后的面前,“太后。”
太后接过那一沓纸,触手粗糙,再那看上面果真抄写着经书,字迹干净整洁,看得出来是极用心的。
“这都是隽儿亲手抄写的?”太后惊讶地问道。
一旁的紫烟宫女轻声应道:“四皇子每日都要抄写经书,无论严寒酷暑,从不间断,这些年抄下的经书已经装满了两大箱子,这匣子里都是最近才抄好的。”
太后不由伸手握住司空隽的手,“隽儿,你身子这般不好,何必这样辛苦?”
司空隽却是缓缓扯出一丝笑意,“不过就是抄写经书而已,也没什么辛苦的,孙儿开始也不过无聊,寻了些经书来看,倒也从中悟出了一些道理,后来便借由抄写经书来给父皇和皇祖母祈福。”
太后闻言至此,眼睛里已经有了湿意,抬手抚着司空隽的手背,轻声道:“难为你了,祖母对不住你。”回想以前,隽儿也是个爱笑的英俊少年,如今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了样子。
“祖母您别这样,隽儿不觉得有什么。”
听到司空隽这样说,太后的心中更是难受,当即就道:“隽儿,你别怕,祖母会为你做主的,以后谁都别想欺负你。”看着一个好好的孙子被折磨成这样,她怎么会不心疼呢?
皇上在一旁听了,不由微微皱了眉头,“母后”
太后侧身看向犹自站在那里的皇上,正欲开口,却听得外面已经有人嚷道:“太医来了。”
却原是之前司空澈派去的那个太监把太医给带来了,太后也顾不上跟皇帝多说,径直看向那进来的太医,道:“快过来给隽儿看看。”
“是。”那太医也不敢耽搁,快步就走到司空隽的床前为他诊起脉来。
“怎么样?隽儿这是怎么了?”太后看着那太医微微皱起眉头,不禁急声问道。
那太医这才站起身来对着太后躬身道:“四皇子这是轻度中毒,看殿下这症状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喝两副汤药就没事了。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紧张地看着那太医。
“只是四皇子的身子太虚弱了,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只怕命寿不长啊。”哪有一个正常年轻男子的身体能虚弱成这样?
“那能补得好吗?”
那太医沉吟了一下,这才犹豫地道:“或者可以,但是病由心生,还需要四皇子放宽心才行。”
太后点点头,随即看向躺在床上的司空隽,轻声道:“听到太医说的话了没?以后什么都不要多想,要放宽心才是。”
“是,皇祖母。”
“那就好,你只要好好养身子就行了,剩下的事情祖母替你做主,绝不再叫你受了委屈。”说着就是怜惜地替司空隽掖了掖被角,就在这个时候,太后的眼睛瞥到被放置在司空隽枕头旁边的一个陶做的小马驹。她看着眼熟,便是把那马驹拿在了手中,口中喃喃道:“这看着很眼熟啊,是你小时候就有的吧?”
一旁站着的皇帝见太后手中拿着的这个陶制的马驹,眸中不由有一种情绪在震荡,一时看着那马驹出了神。
却听得司空隽含笑道:“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了,皇祖母还记得。”一边说着,他的目光便是放在了那小马驹上,眼神似有追忆,然后轻声开口道:“这是我小的时候,父皇送给我的。我记得那次父皇带着我出去骑马,就送了我这个,说是等我长大了”说到这里,司空隽却是微微低下头去不说了。
皇上心中亦是不由一酸,当时自己说等隽儿长大了,让他拿着这个陶做的小马驹跟自己换一匹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昔日情形仿佛还在眼前,可是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隽儿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自己宠爱非常的孩子了。
太后见状不由看向站在那里仍是一动不动的皇帝,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过头对那太医道:“你赶紧给四皇子开药方,让宫女们赶紧熬出来,再这样病下去可怎么成?你们若是治不好隽儿,哀家要通通治你们的罪。”
那太医连忙低下头去对着太后低声应了,赶紧开了方子,让宫女熬药去了。
而一旁的司空澈趁机开口道:“皇祖母,我看隽这里实在是简陋得很,方才您进来的时候想必也看见了,这园子里颓败得厉害,人手也只有他们三个,现在隽病成这个样子,身边定是少不了人的,不如您就多派几个宫人过来,也免得他们照看不过来。”
太后却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转眼看向了站在那里的皇帝,那皇帝静默了片刻,方是皱眉看着司空澈道:“你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情呢,你未经朕的允许擅自到这鸢萝宫来,你自身都难保了,还在这里多嘴多舌什么?”
司空澈闻言却是突然跪在了皇上的面前,一双眼睛凝神看向皇帝,口中沉声道:“我知道我擅自来鸢萝宫违背了父皇的旨意,我自己做下的事情,我自己会承担,但是请父亲看在隽他已经病重到这般地步的份儿上,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父皇,这件事跟澈无关,您要罚就罚我吧,要不是听说我病得厉害,澈他也不会枉顾父皇的旨意,私自到这里来,父皇就罚我吧。”
太后听到这里,眉头一皱,道:“你们两个谁都不能罚!”然后对身旁的苏洛宁道:“宁儿,你去扶澈儿起来了。”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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