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一直向着碧海蓝天的深处驶去,越远离人类居住的陆地,风景就越好。
我和江易盛在海边长大,也算是从小看惯大海的景致,可不同的海域,风景总是不同,别的不说,就是大海的颜色都不同。
白色的海鸟绕着我们的船上上下下地飞舞,偶尔还会落在栏杆上,借我们的船行一段路。海豚追赶着鱼群,时不时跳出海面,在蔚蓝的海面上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江易盛和巫靓靓用力地打口哨、鼓掌,聪明的海豚似乎明白有人在欣赏它们“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美丽身影,越发来劲,偶尔还会在空中来个连体翻,惹得我们大呼小叫。
吴居蓝坐在我身旁,安静地看着我一边大叫,一边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
巫靓靓看到我的手机外面套着一个透明的密封塑料袋,塑料袋上有一根长长的带子,让我可以挂在脖子上,她好奇地问:“你的手机怎么这样?”
“网购的手机防水袋,设计很合理,完全不影响打电话和拍照,既能挂在脖子上,又能绑在胳膊上,防止落水后手机被水流冲走。”
我笑拉起吴居蓝的衣袖,他的手机用束带固定在了胳膊上,和我的是情侣手机套。我把我的手机摆旁边,向巫靓靓炫耀,“怎么样?”
“你……考虑得真周到!”巫靓靓好不容易找到一句可以赞美我的话后,默默地转过了头。
我心里想,不是考虑周到,而是吃一堑长一智,我可不想每个月换一个新手机!
目送着一群海豚远去后,我对吴居蓝遗憾地说:“爷爷说他小时候海岛附近有很多海豚,船稍微开一开就能看到鲸鱼,可惜这些年环境被破坏得厉害,海豚越来越少,至于鲸鱼我更是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见过。”
吴居蓝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我看江易盛和巫靓靓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低声问:“海豚虽然生活在海里,可其实并不是鱼,而是哺乳类动物,那个……”
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吴居蓝却立即明白了我想问什么,“虽然被叫做人鱼,但我们和海豚、鲸鱼一样,都是胎生,并不算鱼。人类的古老传说中,东方把我们叫做鲛人,西方把我们叫做an,都离不开同源的‘人’。我想大概你们的祖先早就知道从基因的角度来说,我们的确是同源。只不过在进化的过程中,你们选择了陆地,我们选择了海洋。为了在不同的环境中更好地生存下去,身体不得不向着不同的方向进化,亿万年后,大家就变得截然不同了。就像鲸鱼和海豚本来都是有后肢的,但因为选择了海洋,它们的后肢消失,变成了鱼鳍。”
很早以前,我曾看过一篇论文,是对比研究中西方的古老传说。
那篇文章分析:在古老的年代,中西方隔着浩瀚的海洋,根本不可能有文化上的交流,但很多的传说和记载,却表现出惊人的相似性。从概率的角度来说,巧合的可能性很小,更大的可能是生活在不同陆地上的人类都见过、经历过,所以不同大陆的传说和记载有了惊人的相似性。比如,远古时期的洪水。不管东方还是西方的传说中,都有洪水泛滥、人类艰难求生的记录。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地质研究证明了,人类历史上的确经历过大洪水。
我还记得那篇文章也提到了人鱼,说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都在很古老的传说中就有了这个物种,对他们的外形描述也是大同小异,如果排除小概率的巧合,更大的概率就是这个物种曾经真实地存在过,甚至仍然存在。
毕竟,虽然人类已经登上过月球,可对地球的了解却还是浮于表面,整个地球只有29%的面积是陆地,71%的面积都是海洋。那么浩瀚的海洋里,究竟藏着什么,现在还没有人真正知道。
吴居蓝看我一直在凝神思索,温和地说:“我对这些只是泛泛了解,你如果对生物进化的事情感兴趣,可以问violet,她的家族一直致力于研究这些。听说她帮diaidan》,里面探讨了人鱼的起源和进化。”
我感兴趣地说:“回头去找来看看。”
我想起了查阅的资料,好奇地问:“书上说鲛人哭泣时,流下的眼泪是一颗颗珍珠,真的吗?”
吴居蓝说:“好像是真的。”
我惊讶地问:“好像?你都不知道?”
吴居蓝说:“你以为我们像你们一样想哭就能哭吗?人类和海豚一样,有泪腺;但人鱼和猿猴、鲸鱼一样,根本没有泪腺。”
我想不通地说:“海豚有泪腺,人类的近亲猿猴却没有泪腺?”
吴居蓝说:“很多生物学家也想不通这个问题,一直在研究。因为没有泪腺,人鱼几乎一辈子都不会哭一次,我从没有亲眼见过人鱼哭,只是听族里的长辈提起过,似乎确有其事。”
我盯着吴居蓝的眼睛,不解地问:“没有泪腺,那怎么才能哭出珍珠呢?”
吴居蓝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好笑地说:“我又没有哭过,我怎么知道?族里的长辈说要痛苦伤心到极致,我想象不出那种感觉。”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吴居蓝都已经活了上千年,被人背叛陷害过,被自然界的猛兽重伤过,目睹了无数次生离死别,不管什么痛苦和伤心都算是经历过了,却一直没有落过泪,估计是没有泪腺,真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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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闷雷般的巨大声音传来,我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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