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御倾的目光盯着晋蓝,轻轻地坐了下来,伸出手放在晋蓝的额头上试了试,没有转过头,“去把温度计拿来。”
女佣慌慌张张地快速下楼,一小会儿,就把温度计给拿了上来,闻御倾将她夹在晋蓝的腋窝下,有些疲倦地坐在了椅子上。
眼睛通红,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拿起晋蓝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置于嘴边,亲了亲,见晋蓝的一小半边脸上有阴影,开口,“你们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有什么事情再叫你们。”
女佣听完,闷不吭声地走出了卧室,临走前,轻轻地将门给带上了,一到下面就开始嘀嘀咕咕起来,“少奶奶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都不喝酒的,今天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另一个女佣叹了一口气,目光望着楼上,思绪还沉浸在为晋蓝担忧里还没出来,听了身旁的人说的话,说出了心中的感受,“嗯嗯,也许她的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通过喝酒来麻痹自己吧!”
另一个女佣被说得有些动情了,朝着楼上望去,眼睛中酝酿出泪花,不想再去想,伤感,“好了,不要再望了,做事吧!”
“嗯嗯。”女佣应了一声。
……
后半夜,主卧中的水晶灯亮晶晶的,照亮了卧室中的每一个地方,闻御倾握着晋蓝的手,趴在床沿睡着了。
晋蓝的酒意慢慢褪去,嘴里变得好干,好渴,胃里更是如火烧一般的难受,神经接收到这个信号,从嘴里冒了出来,“水……水……水……”
声音很小很小,和墙上走动着时钟发出的声音一般大,闻御倾刚刚进入睡眠,有点熟,没听到。
晋蓝喊了一阵子,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喉咙中渴得实在难受,慢慢睁开了眼睛。
强烈的日光灯照的晋蓝有些睁不开眼睛,她闭上睁开,又闭上睁开,闭闭合合好几次,最后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染起疑惑,头痛欲裂,自然伸手要去捶一捶脑袋。
动了动手,动弹不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钳制助了一般,头朝着这边弯了弯,睁大了眼睛,“御倾,他怎么会在这呢?”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一点都记不得了,她只记得昨天晚上她选择忘记闻御倾,要和过去告别,特意去喝了酒。
一杯下肚头就有点疼了,之后的事情她忘的一干二净了,比梦还不真实,隐约模糊中,她是和孟泽一起去的。
御倾怎么会在这?
动了动嘴唇,干涩唇瓣传来丝丝疼痛,从喉咙中发出的呼喊,“渴……”
将自己的手从闻御倾的大手中抽离,撑着床面,静悄悄地坐起身,眸光扫到床头柜上的几个碗。
里面带有颜色的汤汤水水,晋蓝禁不住地咽了一口唾沫,两眼放光,身子慢慢地朝这边移动。
端了一碗醒酒汤,喝了起来,水到了嘴里,就感受到清凉之意,宛如在沙漠中摸索几天,滴水未进的旅游者,看见了一泓清泉的兴奋。
“你醒了。”晋蓝正喝的兴致勃勃时,闻御倾突然从后背出其不意地来了这么一句。
晋蓝手一哆嗦,一紧张,被刚刚喝进嘴里的醒酒汤给呛住了,“咳咳咳……”
随着这一声咳嗽,后背出现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在轻轻地拍打着,“你小心一点,又没人和你抢。”
这声音如此熟悉,以前如此扣她的心弦,每次听到,都是满满的欣喜。
可当所有的爱和忍耐都被磨尽时,这份爱渐渐地变成了恨意。
咳嗽了一会儿,终于止住了,晋蓝抬起头,眼睛没有之前的忐忑和怯弱,变得冷淡了许多。
坐起身,眼睛像看着陌生人一般斜视了闻御倾一眼,盯着前方看去,“谢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话语刚刚落下,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一系列的动作都是那么地连贯,经过闻御倾身边时,胳膊明显地被人给紧紧拉住。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目光如水一般的凉,嘴唇微微绷紧,口气冰冷,“放开。”
闻御倾站起身,高大的身子整整比晋蓝高出一个半头,眼帘下垂,睨着她,“你现在的酒还没醒,身上的伤也还没好,先好好休息一下。”
晋蓝冷笑一声,心里一阵冰凉,眼睛中不知凝聚着什么水雾,抬头,朝着别处望了望,眼睛眨了眨。
鼻子也不知为何变得那么酸涩,静默了几秒,倒吸一口气,狠狠地甩开了闻御倾的手,语气客套,却有着淡淡的讽刺,“闻总裁,多谢你的关心,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转过身子,对视上闻御倾的眸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我还不至于走不动路,需要赖在别人家。”
这些话说完,晋蓝背过身子,强忍的泪水差点要落下来,她一直在心底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已经这样对自己,不该再有留恋,不该在死皮赖脸地贴着他,也不可以再妄想重新和他在一起。
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硬要将自己和他拉在一起,受伤害的是轩轩。
整天受着父亲的冷眼相待,看着父母争吵不断,还不如让他就这样快快乐乐长大。
“晋蓝,你怎么了?”闻御倾诧异于晋蓝的反常,宛如变了一个人,一头雾水地喊住了她。
晋蓝的脚步停滞了一下,仅仅半秒,又迈起脚步,向门口走去,手握在门把上要开门时,一只大手“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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