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经没有了知觉,她也没有勇气抬手看,本以为折磨已经了了,实则,噩梦才刚刚开始。那人冷着一张脸,毫无情感的一边讲着要点,一边紧锢着张凌烟的手,有力道的对着地上戳去,张凌烟红肿着一双眼,连眼泪都没有了。
思绪飘忽间,她想到了张起灵的那句话“死亡,为常不是一种解脱。”她双眼放空,竟然微笑了起来,她看到了母亲。
母亲对着自己微笑,站在一团柔和温暖的光前,对自己招着手。她噎缓缓地伸出了手,但是,母亲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张凌烟着急起来,不管自己血淋淋的手指,拼命地往前爬,一路过去,地上是两道深深的血痕,张凌烟对着大门伸出了指甲全数崩裂,已然看不出是手指形状的手,嘴里不停念叨着“出去……出去……”
训练者一看张凌烟的动作,立刻一鞭子甩了过去,若不是四子眼疾手快扑到张凌烟的身上代她生生受了这一鞭,只怕张凌烟此刻早已命丧鞭下了。
四子的背上是一道深深的血痕,他痛得直咧嘴,但不敢叫出声,他看着依旧痴语的张凌烟,一个手刀劈在了她的后颈上,这才使她暂且安静下来。
张凌烟整整昏迷了两天,醒来之后她仍对昏睡时那无边的黑暗感到心悸。
可能那就是死亡吧。
张凌烟靠着四子,看了看简单包扎的双手,又看了看狭小窗户外的春光,慢慢合上了眼睛,她在四子耳边低声问道:“你看,外面的阳光真好啊。什么时候,我能再去看看春天的模样。”
四子抚了抚她有些乱了的秀发,说道:“就快了,再坚持坚持。”眼中有寒冷,也有温柔。
这是他第一次想要护着一个女孩儿,她坚强时堪比男儿,软弱是又是如水女子。
初见她时面上波澜不惊,被人欺负了也不还手,当时只觉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没想到几日之后就轻轻松松的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一双眸子散着寒气,里面翻涌着太多教人看不懂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她吸引人的地方吧,永远让人读不懂,猜不透。
四子心里同明镜似的,他知道张凌烟真正无条件信任的人只有张起灵,他不管他们之前有怎样的渊源与过往,他承认最开始的认同是有拉拢张凌烟的成分,但是时间越久,他就越是懊悔,越是想要改变这种相互利用的关系。
如果一开始自己是真心诚意的给予她援手,现在她心里放着张起灵的位置里,放着的会不会是自己呢?
他瞧着张凌烟柔和的眉眼,又顺着她的目光瞧着窗外的景色。他是不在乎的有没有春日的。
只要有张凌烟,一切足矣。
十年后。
张凌烟在近乎变态的严苛训练下练就了超乎寻常的本事,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十年之久,由于常年见不着日光,她肤色白到近乎透明,眉眼相比从前长开了些,更是自成一段fēng_liú。
唯独一双眼睛,冷得更甚。
越发的像张起灵。
这天他们被集中在屋内,领头人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将他们赶上了车。张凌烟回想着领头人敷衍的言语,不屑的一笑。
张凌烟伸出手指挑开了帘子的一角,外面阳光正大,结结实实的晃到了她的眼睛,她立刻撤开了手,侧过身子凑近了四子:“你觉得,我们这次还有命活吗?”
四子邪邪的一笑,脸庞的轮廓锋利而硬朗,“事在人为。”
他们谈话间,张起灵就倚在车内闭着眼睛睡觉,其余的人都窝在一个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各自寻着事儿打发时间。
他们是不敢招惹张凌烟的,更不敢堂而皇之的直视她那双眼睛,在他们心里,从她十年前初来乍到折断了一人的脖子之后,就变得越发可怖了,现在与四子的关系又是这么的好,自找麻烦可是一点儿巧也讨不到的。
在车上颠簸了好几天,他们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这里是泗州古城,也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他们还未熟悉周围的环境就被领头人赶去了底下。张凌烟看着那还带着特殊铲印的盗洞,立刻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时的张凌烟是不知道张家究竟在经营着什么的,待她在训练的地方待着后,她愈发知道了张家庞大体系下的赢弱,还有传承下来的老手艺:盗墓。她也是知道训练他们这些人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有如今这样的机会能派上用场。
说白了,就是让他们进去送命,还一分好都捞不着。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穿梭在淤泥里,个头儿大些的就在外边做些接应和加固工作,像是张凌烟和张起灵这些身子骨小些的,就要费尽力气爬进事先开好的那个小洞里摸明器。
而且这儿地方不大,但是有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张家人看护着,张凌烟趁着吃饭的空隙 仔细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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