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苍大陆的南漠地区多是风沙为主的天气,雨水更是几年难的一见,无数的沙土砌成的平房参差不齐的坐落在黄牙镇上,在众多的沙土平房之中,却平白的多了一座纯木制作的府邸。
此时在宽阔的府邸院落之中,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拿着一把木剑,不断的演练着。汗水从他那幼小的脸颊上滴答滴答的落下,他却浑然不觉,脑海里只有父亲几日里的训斥。
“你是苏家的老大,你弟弟苏文身患奇疾,不能习武,你便是苏家的希望,莫要让苏家一门手艺败落在了你手里。”
“你是废物吗?这么简单的剑招都不会?”
“十六岁之前,若你进入不了本生境,就别再叫我爹,我没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苏闯暗暗下定决心,再过三日,他便年满十六岁,他不想看到父亲失望的眼神,小小年纪,一个沉重的担子已经压在了他的肩上。
父亲希望他继承衣钵,成为苏府的下一代匠师,看着眼前的桐木宫,苏闯咬着牙,一招一式,不断的演练着。
父亲是伟大的,在这黄牙镇,在这西山境内,父亲苏岩的大名如雷贯耳,每一次来了客人,都慈爱的摸摸苏闯的脑袋然后说“看!这是苏匠人的儿子。”
又是一日的演练,到了苏闯停下来,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匆匆进食之后,苏闯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房间便沉沉睡去。
“起火啦!桐木宫起火啦!”
苏府的仆人高声喊着,四散奔逃开来,惨叫声,哭声,奔跑的脚步声连成一片,场面混乱至极。
苏府之内少爷的管家穷实在火场外面一咬牙,一跺脚,猛的冲进了火场之中,不一会,他怀里抱着不知所措的苏文肩上扛着沉睡方醒的苏闯,跌跌撞撞的奔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苏闯只记起白天演练的时候府好像上来了一位年轻的官老爷,先前和父亲还是有说有笑,不大一会不知道两个人因为什么事情就吵了起来。
苏闯因为心中记挂着本生境的事情,不敢懈怠,一整日都在苏园之中演练不止。
那位年轻的官老爷在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狠狠的看了一眼。苏闯记得他好像说过什么会后悔之类的话,因为离得远,听的不太清楚。
只到这时,周围的哭喊才让苏闯清醒了些,面前熊熊燃烧的便是他们记忆的所在,更是亲情的所处。
火势危机,这时大火几乎已经将苏府的一切都吞噬的干干净净,包括那座纯木雕琢的桐木宫。
穷实死死的拉着两位少爷的胳膊,生怕两个还未满十八岁的孩子冲进火海。
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一辈子虽然穷,但是个即老实又感恩的人。
桐木宫禁火,这是苏府家仆谁都知道的禁令。
“老爷和夫人被请去了典城,这大火!叫我可,可怎么办……呜呜呜!”
汹涌的大火烧了几天几夜,因为苏家向来与人为善,附近的人开始的时候还自发组织了救火,之后火越烧越大,人们也只能看着火势唉声叹气,根本无能为力,任凭这名极一时的苏府化为一片焦土。
这一夜,放火者欢喜,苏府上下遭受了灭顶之灾,更是愁到了骨子里。
躲在人群之中的一人却不经意的眼神微不可查的一闪,那是得意的眼神。
苏闯慢慢抬起头,却刚好与那道眼神相撞,那人眼中又是闪过一丝惊慌,转头匆匆拨开人群,片刻不见。
苏闯反映倒也不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推开穷实紧紧抓住的胳膊,跌跌撞撞的冲进了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哪里还有那人的半丝人影。
镇上管事的老人们也姗姗来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得不来,只是他们的到来也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府已燃尽,无力回天。
老人拄着柺棍,满头的银发,在旁人的搀扶下,来到两个孩子的身边,眼中满是悲伤,嘴唇颤动着,过了好一会才出声:
“你父亲怎么就如此执拗,明明知道那个人是城里的大人物,怎么还不看眼色的得罪,如今他们夫妻二人被囚,剩下你们两个还不能挣饭的娃娃,可该怎么办?”
老人一边摇头叹气,一边从腰上解下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放在二个孩子身旁,这才驾着马车离去。
热闹总是暂时的,眼见天色大亮,指指点点的镇民们似乎也是累了,才各自散去回家去了,只剩下穷实和苏闯兄弟二人还呆立在当地。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幸好,虽然苏家在镇上的名声还不算太坏,但人们也因为那位老人口中的大人物对苏家唯恐避之不及,也有实在看不下去的,匆匆走来,在他们身旁放下些吃食,便小跑着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闯才怀着沉重的心情,让自己的心强行平静下来。
如果家没了,他便是家了。
他拾起老人扔下的布袋,解开系口,从布袋中掏出了一大把银钱,放在了穷实的手中。
“大少爷,这……这我怎么能要,您……”
苏闯强挤出一个微笑,开口说了话,
“实叔,这算是这个月苏府给你的工钱,家里乱成了这个样子,我也不留你了,你拿着这些钱回家取个媳妇吧!”
不等穷实回话,苏闯便背起地上还在痛哭的二少爷苏文,走时还不忘拿上散落在旁边的一些吃食。
迎着初升的太阳,向前行去,不知道前路在哪?不知道去向何方?
先去打探打探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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