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地,漫长的冬天又来临了,也许它从未离开过,就算在短暂的夏季,无边的风雪也会不期而至。
位于北方的白羽山,是寒地最高的山,也是所有寒地人心中的圣山。只要在山脚,就可以远远眺望到,山顶上那个巨大的黑色祭坛。它用坚硬的黑色花刚岩一级级的垒成,和山顶常年的冰雪形成巨大的反差。为了得到天神垂青,寒地人不知用了多少年,牺牲了多少人的生命才将它建造完成。
祭坛最高的平台上,三面耸立着许多古老的青铜柱,每个都雕刻着一个狰狞可怕的兽首。
兽首正对着,就是那道巨大到让人无比敬畏的天神屏障。白羽山在屏障面前,如同巨人面前的一颗豌豆。
屏障亘古至今就存在,掩盖住群山,河流的去向,向二边无边无际延伸出去,如同一个巨大的碗,将整个寒地装在里面。
寒地最凛烈的风雪,也无法穿过屏障。对面所有的景物好象都消失了,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掩盖着一切,如同一只潜伏着的黑色巨兽。
古老的传说中,说这是天神为了保护寒地人设下的安全屏障。有的说是这是一个巨大的囚牢,为了惩罚寒地人的祖先。最可怕的传说,这一条巨大的黑色莽蛇,等到它从冬眠中醒来,所有的寒地人都会成为它的食物。
流传最多的传说,终有一日,一个天命者将得到天神的眷顾,能统御天下万物。
黑色的祭坛上,一个身披白色羽毛服的年老祭司,孤零零的打扫着。他一边扫,雪一边下,这简直是最让人绝望的惩罚。
望着巨大的黑色屏障,想象着天神无以伦比的可怕力量。年老的祭司匍俯在祭坛上,悲苦而惶恐道:“天神保佑,可怜可怜你的仆人。白羽部族一定会奉上最好的祭品,恳请您的恩赐。”风雪中,祭司回头看着祭坛四周密布的青铜柱,不禁皱起了眉头。
山脚巨大的洞窟里,中间的熊熊火堆已经点燃,整齐排列的石桩上,只有廖廖几个部落酋长,脸色不安的端坐着。
石桩的对面,紧靠着石壁,有一个高高的平台。上面设有六个高大的石座,各自背后的石壁上,雕刻着各种古朴的图腾。
耸立的树林代表着青木,熊熊的火焰代表着赤炎,愤怒的牛头代表着东黄,奔腾的河水是万流的图腾。最左边的那个石座,背面的图腾已经被铲平,一个曾经十分强大的部族已然消亡。
冬至,每在这一天,大小部落的酋长们都要来圣山聚会。许多部落的命运,就在这一天被决定。有的被流放,有的获得更好的猎场,这一切都由白羽部落的酋长决定。
往年这个时候,无数小部族的酋长都会废尽心思搜刮族中的财物,奉献给白羽的酋长以求能得到一个好的分配。崎岖的山路上,无数饥寒交加的小部族族人,倒在风雪中再也没有起来,白羽山在山洞人的心里也有另一个名字,白骨山。
中间石座的石壁上,雕画出一片飞腾的羽毛。在白羽部族还是一个小部族的时候,一个强大部族的酋长曾经嘲笑说,随风而起的羽毛,永远成不了雄鹰。一如既往,白羽酋长用自已的长矛回应了他。
从那时起,没人再会置疑白羽的图腾,就象现在没有人再置疑白羽是寒地最强的部族。
石座上面端坐着一个壮汉,他一动不动如同一个雕像,在跳动的火光下,又如同一个幽灵。
等待了许久,终于,他举起手中的酒杯道:“看来想来的都来了,不想来的是不会来了,让我们大家满饮此杯。”
几个酋长连忙站起身来,满脸堆笑的举起酒杯,一时间各种恭维声不绝与耳。
一阵冷风,挟着一群人走进洞来。为首的一名长者,身着黑色的熊皮袄,一头的白发,目光却显的炯炯有神。
他四下打量洞内的情况大笑道:“我,赤炎部落的酋长祝,身为百族合议的盟主。今天是来告知你,百部合议决定,从今年起,不再向白羽部落朝供。遵循古老的传统,以后,五大部落要共同决定猎区的划分,五大部落也将轮流掌控圣山的祭坛。”
说完,祝将手中的长矛重重的插在地上,他的身旁面带寒意的青木,东黄,共工三个大酋长也将手中的长矛插在地上。
不一会儿,他们的身后数十名酋长,也纷纷上前将长矛插在地上,耸立的长矛如同山林一般密密麻麻。
祝指着地上的长矛,冷然道:“现在,说说你的决定,战争还是和平,白羽部落的酋长,蛮。”
壮汉大笑着站起来,他取下头盔毫不在意的扔在一旁。那是一只金属做成的半圆形兜帽,上面镶满了各色的宝石。许多的小部落,一年的开销,也换不了一个这样的金属制品。头盔上斜插着一支白色的羽毛,那是白羽部族酋长的标志。
他从火光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只穿了一件兽皮的短裤,****着强壮的上身,密密麻麻的伤痕如同蚯蚓一般布满他的全身,包括他的脸上也留下一道可怕的伤痕。
一个人要经历了多少可怕的战斗,才会留下这么多的伤痕,他如同一个恶魔从地狱深渊爬了出来。四周的人群,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他,都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
蛮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道:“在座很多人对我都有误解,我其实是一个友善的人,我一直认为,武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坐下来谈一谈。”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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