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本来就不大,这些年又没有兵灾战祸,城门年久失修,很快就被齐军撞破了,苏献带着守城的士兵在城门洞里死守,不到半个时辰,数百名军士全部殉国。匡章很快就占领了文安,稍作休整之后,命令部队继续向西部进攻鄚城。鄚城情况和文安差不多,虽说苏献已经派人告急了,可备战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匡章的部队推进又快,不消半日就拿下了鄚城。再往北就是临易,临易在三百多年前曾经做过燕国的国都,老式的城池仍然是不堪一击,不到一天的时间,临易也陷落了。从匡章出兵到攻陷临易,一共用了三天时间,齐**队大喜过望,纷纷在军营里面高谈阔论着他们的丰功伟绩。
在所有人欢呼庆功的时候,匡章在营帐中愁眉不展,副将邹儒走过来问道:“将军,我军连战连捷,三日之内已经攻下燕国数座城池,古代名将用兵不过如此,将军何故愁眉不展呢?”
匡章叹了口气道:“唉,昔日齐燕结盟,互送人质,如今无故攻打燕国,若被诸侯知道,必然谴责齐国毫无信义,到时候齐国恐怕就会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地啊!”
邹儒宽慰匡章说:“将军不是已经拿到燕国太子平的求救书信了,如今我等兴义兵协助燕国平息叛乱,怎么能说是无信用呢?”
匡章皱着眉头说:“那燕太子平本来就是被废之人,他的一纸空文,又有多少说服力呢?”
邹儒微微一笑:“这个简单,只要我等出兵是顺应民意,诸侯又能说什么呢!”
匡章看了邹儒一眼,道:“嗯?你这话什么意思?如何顺应民意?”
邹儒说道:“出兵之前,大王曾招孟夫子前来议政,孟夫子曾言,以万乘之国攻打万乘之国,如果老百姓高兴,那肯定箪食壶浆,夹道欢迎王师!”
匡章又皱起了眉,为难的道:“可是连日的战事看来,燕国百姓是不会欢迎我等到来的!”
邹儒阴冷的一笑,道:“这有何妨,兵权在我们手里,那话语权就在我们手里,还由得了他们欢迎不欢迎!”
匡章似乎看到了希望,忙问道:“邹将军可有良策!”
邹儒神秘一笑,道:“据某所知,桑丘令张国终是个阿谀奉承之徒,我们可以在他身上做点儿文章!”
匡章问道:“如何做文章?”
邹儒自信满满滴道:“将军马上就要攻打桑丘了,等我们到了桑丘不要急于攻城,在城外驻扎一宿,一切由末将来安排,保证将军看到燕国百姓箪食壶浆、夹道欢迎的场面!”
匡章抱拳道:“邹将军果有此手段,当记头功!”
邹儒微微一笑:“你就瞧好吧!”
两人计议已定,各自回去准备。桑丘令张国终早就接到苏献的告急文书了,文书上苏献要求张国终严加防守,抵御齐军入侵。张国终拿到告急文书根本就不以为然,呵呵冷笑道:“哼,这苏献听风就是雨,还齐国贼寇入侵,简直是笑话,我们有伟大的禅让制度,怕什么齐国贼寇入侵,一派胡言!”
张国终高兴没多久,探马来报:“齐**队已经攻陷了临易,正在发兵朝桑丘袭来!”
“嗯?”张国终立即警觉起来,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有齐国贼寇?”
密探回报道:“小人不敢胡言!”
张国终捏着胡子思忖道:“不对呀,书上明明说仁者无敌,我们都施行伟大的禅让制度了,齐国贼寇怎么还敢过来送死?”
密探一听这话哭笑不得,尽量严肃的和张国终说道:“还望大人早做防范!”
张国终举棋不定的道:“我去看看这些不知死活的齐国贼寇!”说罢张国终带着几名随从来到了桑丘的城门楼上,其实他在城门楼下面也能看到。这张国终是个禅让制度的坚定支持者,当初为了证明禅让制度的合理,他极力制造桑丘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把老百姓的窗户门都拆除了,最后把桑丘城的城门也拆除了,如今只有一座空门楼,在这平原地带根本就没有遮拦,一眼就能看到齐军的动向。他走上城门楼只是之前养成的习惯,为了站得高看得远。
张国终登上城门楼一看,齐军黑压压一片朝桑丘方向袭来,张国终很是不解,懵懂的看着齐军向前推进,大约距离城门三里的地方,齐军停了下来,士卒分散开,搭起帐篷,埋锅造饭。张国终一看齐军不走了,他又来了精神,对着身边的侍卫道:“我就说嘛,量他小小的齐军也不敢犯我桑丘地界,怎么样?不敢前进了吧,走,回去庆功!”
“诺”侍卫跟着张国终来到县衙,当晚张国终排摆宴席,庆祝当天的胜利。酒行数巡之后,张国终大放厥词:“各位,怎么样?我就说我们的禅让制度无比优越,齐国贼寇怎么攻的破呢,我告诉你们,不出数日,齐国贼寇定然解甲卷起而退!”
正说话间,忽然房顶上有人说话了:“是吗?”
张国终吓得魂不附体,惊悚的问道:“谁?”
“是我!”随着一声答应,从房顶上跳下十数名黑衣武士来,每人手中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把张国终和正在饮宴的人给围了。张国终哪儿见过这架势啊,腿肚子都转筋,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们是…是什么人啊?胆…胆敢闯本大人府邸?”
领头的黑衣人哈哈一笑:“我们就是你说的齐国贼寇!”
张国终顿时大惊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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