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只有几间屋子,房门大开着,花想容走到门口,便见一妇人认真的数着手里的碎银子,连门外站了人都未曾发觉,而屋里,断断续续传来咳嗽声。
花想容皱起了眉,原来身体真的不好,也顾不得去认那妇人的身份,抬脚便往屋里走去,直到此时,妇人才猛然回神,而花想容已经越过她的身边。
“三……三小姐……”妇人惊呼一声,顿了一顿,抬腿便拦了上去:“三小姐,六小姐不便见你。”
花想容很明显的看到妇人眼中闪过的厌恶,胸口不由得一窒,她这是有多人神共愤。
直到这时,她才看清了妇人的脸,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娘亲的陪嫁丫环,兰姨,曾经也对原身百般疼爱,自打原身把妹妹赶出来之后,便跟着花想云离开了,自那以后,兰姨对原身,便生出了隔阂。
想想也是,就原身的做法,想让人不讨厌都难。
“兰姨,我进去看云儿一眼就走。”花想容说道。
兰姨看了花想容一眼,那一眼充满了失望跟心寒,没有让步:“三小姐想要看六小姐,在这里看便是了。”让她进去,指不定要对六小姐做什么呢,被府里其他姐妹欺辱不算,连身为亲姐姐的她都跟着旁人一并欺负自己的妹妹,实在是过份。
花想容被兰姨嫌弃的冷汗连连,也知道自己不能强求,于是果真听话的站在原地,往里看去。
白色的床幔随着轻风摇曳,床上,一名少女靠在软枕上刺绣,对花想容的到来头也不抬一下,置若惘闻。
眉目如画,肤如凝脂,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花想容不由得看痴了。
“云儿?”花想容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和,叫花想云拿着绣针的手微微顿了一顿,随即又视若无睹的刺绣,仿佛没有听到花想容刚刚叫她。
而花想容的举止,也让拦在她面前的兰姨露出一了丝疑惑,以往的花想容,何曾这么听话,说不进去就不去,更不可能用这样的语气跟六小姐说话。
内心深处,她对此刻站在面前的三小姐,竟没有那般厌恶了。
见花想云不想搭理自己,花想容也没有继续留下来,只叮嘱道:“若是不舒服叫于大夫来瞧瞧,你好好休息。”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经过桌边的时候,花想容看到了桌上兰姨没来得急收起来的碎银子,停下了脚步,潜意识里竟想伸手把桌上的银子顺手拿走,兰姨见花想容停下,顿时大惊失色,大叫一声冲了过来,一把搂起碎银子,戒备的看着花想容。
花想容恨不得剁手,深知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定是原身本能的反应,很快她便“想”起来,曾经的自己在这里就是个强盗,只要被她看到的好东西,绝对不会留下,更别说银子了。
府中小姐每人每月都有月银,花想容自然也有,但每个月银子一到她手里,便想法着给自己添置东西,没钱花了便到花想云这里来抢,这久而久之,兰姨妨她就跟妨贼似的。
花想容没有多呆,便带着暖玉离开了,兰姨戒备的目光瞬间又换成了迷茫,直到花想容离开了院子,她才走到内室,把仅剩不多的银子藏好,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还好保住了,老奴以为咱们最后这点银子都要被三小姐抢去了。”
花想云抬头看了兰姨一眼,抿了抿唇,继续低头刺绣,垂下的黑眸中,露出一抹悲伤。
那是她的亲姐姐啊,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可待她却像是仇人,叫她如何不难过,不痛心。
兰姨接着又道:“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今天的三小姐跟以往可不一样,跟转了性似的。”
回去的路上,花想容问暖玉:“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暖玉一愣,没料到花想容突然这么问,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也……也不是……”至少现在的三小姐她就很喜欢。
以前对三小姐,她多的只是主仆本分,三小姐是她的主子,身为奴婢,她自然要以她为主,细心伺候,忠心待主,不敢有一丝的怨言,不过这几天三小姐变了,虽然才短短的几天,她却是真心喜欢如今的三小姐。
“你也不用安慰我了。”花想容颓然的摆摆手,不过很快她打起了精神,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过,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无父无母的她一路拼命,不也让她念到了国内知名大学,不是她自吹,她可是金融系的学霸。
一想起曾经的事迹,花想容顿时又斗志昂扬了起来,没有什么是她搞不定的事。
还没有到容院呢,远远的就听到一片哭喊声,乱糟糟的,也有不少好奇的丫环下人偷偷的躲在一旁交头接耳的,一见花想容走过,顿时噤若寒蝉,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畏惧,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花想容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这都是肿么了?
一踏进院子,就见明珠向她扑来,吓得她往后一跳,一只踏进院门的脚也给缩了回来。
“三小姐,奴婢知错了,求三小姐开恩,给奴婢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明珠哪里还有先前的盛气凌人,这会哭得好不凄惨,院子里,除了暖玉,所有丫环都跪着,一帮婆子拉的拉,按的按,乱作一团。
“这是?”暖玉呐呐的出声。
花想容只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了,这些婆子定是老夫人派来的,来发作她院子里的人来了。
才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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