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拖延了一日,但毕竟还是到来了。大军到达了龙赛沃要塞下,阿鲁鲁看到雪山王乘马和出城的龙赛沃城防司令索夫隆交涉,雪山王极有礼貌地向对方打招呼,还向呼罗珊的国王问好,说话如念台词一般,将要求一个个提出来,说希望对方交还罗希塔公爵,并归还我们派出的护送谈判代表;按照两国的交换协议,二十年时期已到,为何我们可以交出人质,你们却迟迟不交呢。这一套仿佛说得有理,但对方也好似心领神会、早已明白似的,高声说,我们国王有谕,不愿被卷入到此种政治策划之中,如果想要归还罗希塔公爵,可待本月过后,再作考量。雪山王说,二十年的交换契约,岂可说延期就延期?而本国已经将西碧拉公主顺利交还,贵国却扣押了本国的使者,实在有违公理。对方说,我们不希望发生战争,但你们派来了如此庞大的军队,执意要强加给我们,我们却也不畏怯,尽管放马过来。雪山王说,既然如此,请收下我们的宣战书,以示宣战。索夫隆却也有礼,伸出双手,接收了递上的宣战书。两人旋即转过身去,走回到各自营中。
阿鲁鲁知道,这些都是礼节性的东西,看似滑稽,却必不可少,双方估计都心知肚明,早已心照不宣了吧。
不管怎样,战争开始了。
※※※
第一天的战场十分沉闷。光头将军的帖木金哥和他的“黑旗营”竟然没有出战,而巍巍坚固的龙赛沃城墙上站满了人,分明早已做好了守城准备,却仍迟迟没有出城迎战。健锐营把攻城器械都调来了,士兵们鼓着劲等待命令,四个大都统们坐在后边,却一直沉默不语,不愿下命令。到得第二天,接到了雪山王的号令,又听到城墙里边传来号角声,“哗”的一声,仿佛打破了沉默的惊雷,一响之下,整个战争,一下子就爆发了。要塞的升降闸门打开,敌军从城内涌出,列队迎敌;己方破城槌、攻城吊车以及体积笨重、器械营专门活动的攻城塔都派上了用场,健锐营的几队人早已准备好,要用撞锤、包铁的木樁攻打城门,虽然,眼下的战况已经没这么简单了。城墙头上了站了好些将领,还有各国来“观战”的重要人物,他们俯视这要塞下的情况,默默观看,不发一言。
因贝茨伯爵与海因茨伯爵统帅着健锐营。他们是两个没落的贵族,对河马王和王族都十分不满,他们长期在军营中统帅军队,却没有得到重用,曾经不畏生死,出入战场,立下了无数战功,却仍留此任职。他们为当下的位置愤愤不平。海因茨伯爵身先士卒,举着镶铁皮的椴木圆盾,快步向前移动,巨大的撞锤一晃一晃,要首先展示自己的勇敢。
他不知道,自己已犯下了多大的错误。一支金色的箭朝他飞射过来,射速异常,人们远远看去,犹如轨迹划过了天空,在空中留下了箭痕。从龙赛沃城墙一端,飞射到的面前,竟然只是一倏忽的时间;一条细细的弧线划过,就像是流星的末端尾巴甩过,在白日中也隐隐可见,虽只是一刹那之间,却让所有人侧目,流行撞开了周身的气体,落在了一点上。
这支箭射穿了海因茨伯爵的椴木圆盾,激射而过,穿破了圆桶形封闭头盔,从他一边的耳朵射入,穿过整个头部,直落到泥土之中。海因茨登时倒地,身体陷入了阴暗之中,鲜血裹满了头部。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如此遥远的距离,落下之后,还有如此强的劲力,不偏不倚,穿过了盾牌,将伯爵射死,不仅力道强大,其技艺箭法,更是惊人。这不似一个好的开端。雪山王叹了口气,挥旗一下,示意撤回急于冲锋的前方部队。
这支箭的锋芒,吸引住了阵前所有士兵的眼睛。也让所有人为之一震。它竟然如此之快,就夺去了一位将领的生命。
作为主将的帖木金哥,不能坐视不管,他不能容忍敌人在自己面前逞威风。既然对方已经有人出手,那么他也就必须露两手了。他朝着城墙喊道:
“为什么不站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人,竟有如此好的箭法?”
对方没有回应。他向身旁一人点头,示意随从,递上一根长矛来。递枪随从,为其专门背负武器的助手,在军中担任佐领,其职责不为别的,只专门负责背起光头将军的特制长矛,伺候在侧,随时为其献上武器。帖木金哥是身经百战的武将,他的助手,自也当为大力士才行,只见这佐领娴熟地取出背后的长枪,双手递予将军,又即退下。
这支特制长矛,取名“龙牙枪”。
帖木金哥下了马,拿起暗色长矛,跃开几步,朝着那支箭的相反方向投去。强大的力道,让所有人都感到吃惊,长枪前端泛出黑光,原本略弯的枪头,在这般力道下划出弧线,犹如划破了长空劈来一般。很少有人能够有如此力道,将它斜投上城墙,刺入到垛口墙壁中。垛口边上的人连忙躲闪,缩回头去,他们庆幸这支龙牙枪并非为它而来,却只为在所有人面前立威。因为它深深插进墙壁上,如巨树嵌入大地一般,周身出现数条裂口,并扩展出很长的裂隙。刚刚还受到惊吓的攻城一方,此时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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