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望族,我又怎会弃明珠而选草芥呢?或许是因为我曾答应过他,若是今后有什么困难大可来贾府寻求帮助,想来是我这位恩人会错了意。”
平安面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手上青筋团起,咂咂作响。突然间他将腰间乱系一团的腰带给扯了下来,狠狠摔在了地上。
“阿青说的没错,你们凡间的女子果真都薄情寡义。”
平安转身向门外走去,行至门口却被府上的侍卫挡了去路。
贾裕一慌,忙问道:“阿翁,你这是做什么?”
郭氏呷了口茶,抿唇一笑。
贾父道:“我鲁郡公的府邸,怎能任凭一介布衣来来去去,天大的耻笑。既然你说你俩清白,那他便是在毁我女儿清誉,我更不能放过他。”
贾裕心中着急,又怕求情太过反而画蛇添足。
正值慌乱之际,却见平安仰天狂笑不止:“想我平安,活至今时今日,竟如此勘不破情障,也罢……”
他朝着她这边看过来,如第一次见面那样,扬着漂亮而鲜明的下巴,笑容恣意万分:“你说你对我并无男女之情,我可不信。”
贾裕心跳如雷,身体里涌现出一股酥麻的酸意,不断得向四肢扩散。这种感觉过于陌生,她面上一僵:“此人疯了。”
郭氏适时出了声:“你这小郎,可知毁人清誉是要受刑的,不过你若有证据,我和大人定会为你做主。”
贾裕心中警铃大作,郭氏本就暴烈擅专,此事必有这妇人从中作梗,怕是想破坏她和太原王氏的婚事。她此刻万分期望贾褒出现在此地,以她阿姊的聪明才智,如何解决不了这困境。
郭氏看似好意,却有着阴狠之态。之前一番对话下来,平安如何能不知这郭氏是在给他的阿念挖坑,是以怎么都不肯再说话。
贾裕鼓着胆凑近贾父道:“阿翁,我这恩公着实是脑子有问题,觉得自己能修道成仙,虽说今日口出诳语,但念在他救了我的份上,将他打发出去便好。”
“如何能这般打发出去?”郭氏不干了:“若此人到外头还是这般说辞,贾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我们阿午还不曾嫁人呢,岂能因此事拖累了!”
贾父一时头大,朝堂的事他还没理清楚,这后院又多出这般多的麻烦事,他摆摆手:“先将他寻个地方看押起来,等阿念的亲事定下来再说。”毕竟贾裕就算不得宠,那也是他的女儿,怎能随便嫁给一个庶人。
贾裕知晓,这大抵是凌迟的意思。不管平安的“疯病”有没有好,应当都不会再留他,只是如今她与太原王氏的亲事未定,若贾府此时见血,传到外头,到底不好。
她眼睁睁得看着平安被带了下去,心头难受不已:这个平安,不是说自己会术法么?怎么不自己遁个地逃跑?果然都是些障眼戏法。
贾裕没有难受太久,因为第二日贾褒便回来了,顺便还将耦妪口中后墙鞋印的始作俑者一并带了过来,直冲贾父的书房。
“阿翁不是一直在查那后墙脚印的来历么?下人都说是狐狸,我却瞧着印子那般大,可不像是狐狸的痕迹。”
贾父素来有些怂怕这个做了王妃的大女儿,见她带着他的幕僚韩寿来见他,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指摘:“你将他带来作甚?”
贾褒笑道:“圣上曾赐给阿翁西域奇香,这奇香洛阳城只有您和大司马有,可不知为何韩寿身上也有这样的香味。阿翁不是一直在怀疑这韩寿身上奇香的来历么?家中只有二妹和四妹待字闺中,您自己也想着阿念是没有这个胆量偷您的香送情郎的,八成就是我那四妹妹惹的祸。我在路上恰好碰见了韩寿,便将他带来与您瞧瞧,您可得好好问问他,解了惑,省得整夜整夜睡不好,人也憔悴了。”
贾父干巴巴一笑,韩寿和贾午的事,他大抵也知道了七七八八,只是他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韩寿不过是他手下的司空掾,又并非望族,他是极不愿将女儿这般托付出去的。他正想着什么时候给此人敲打一番,谁曾想贾褒直接就将人带了过来。
韩寿此刻已是汗湿夹背,一张俊俏的脸满是不安。他与贾午私通实是为了进阶仕途,否则他这般的姿貌容止,岂会去迎合贾午那样刁蛮任性,姿色寻常的小娘。齐王妃之前提点他的话,依旧响彻耳际。若贾充不肯认此事,那他所做的一切便都会功亏一篑。
韩寿拂袖掀袍,跪在了贾父面前:“郡公赎罪,我与四小姐情投意合,已是交往数月,望郡公垂怜,成全我们。”
贾父大掌拍向案桌,“啪”得一声,房内的下人包括韩寿都浑身一颤。
“来人,把四小姐带过来见我!”
贾午来到书房,见到情郎,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只得一五一十得将两人私会一事都道了出来。
贾父还能说甚,只得唤来郭氏,尽快将两人的婚事安排妥当。
“一定是你从中作梗!”郭氏看到一旁的贾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为了你二妹,故意将我女儿拖下水!”
贾褒颇觉好笑:“继母可真是冤枉我了,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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