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
手上动作顿住,傅盈闭上眼叹了口气,随后睁开眼非常优雅地转过身,微笑着道:“早上好,江棘。”
“早上好,你今天很漂亮。”江棘的声音明显沙哑许多,脸色也没昨天好,尤其他还爱穿黑色,一对比更显得人苍白病态。
“谢谢。”傅盈扯了下嘴角。
江棘从管家手里接过杯子,轻吹两下后道:“正好,待会跟我出去一趟。”
“……”
“去哪?”
江棘吃完药,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今天天这么好,带你去见家长。”
傅盈直接僵在了原地。
江棘回来就是来报复她的吧?一定是这样没错了。
她问:“为什么?”
江棘双手交叠在腿上,笑着说:“大半年没见了,你不想他们吗?”
傅盈吸了口气,没说话。
说‘不想’显得她很不孝,说‘想’又违了她的心。
纠结片刻,傅盈放弃挣扎:“什么时候去?”
“就现在。”
—
傅盈沉默地坐在车上,手肘抵着车窗沿,无聊地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
她看风景,江棘看她。
傅盈头也不回地问:“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要带我过来看他们?”
他们已经出了市区,路上车辆渐渐稀少,远处可以看到开着犁地机在水田里忙碌的农民伯伯,车子再开十来分钟,就能看到江城唯一的山。
江城是座平原城市,唯一的一座山也就海拔两百多米,被当地人戏称为江城小土包,但小土包上却有一座大名鼎鼎的江城监狱,传说只有十恶不赦的人才会被关到这里来。
傅盈的爸妈,就在里面。
江棘手指轻敲轮椅扶手,看着傅盈说:“有事要跟他们讨论。”
“什么事?”
“公司的事,我们的事。”
傅盈点点头,轻“哦”了声。
傅盈轻描淡写的模样是江棘最不喜欢的,他希望傅盈继续发问,希望她转过头来看他,而不是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声“哦”。
可一路上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的一丝关注,这让江棘很焦躁,焦躁到想要破坏点什么。
他面色仍旧平静,手指却紧紧扣着轮椅,用力关节都隐隐发青。
就在这时,管家拿出一块湿巾搭在了他的手上,他猛地抬头,只见满头白发的管家先生气定神闲地帮他擦了擦手,随后又坐回一旁。
江棘垂下眼,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强迫自己把眼睛从傅盈的身上移开,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待会要做的事情上。
又过了十来分钟,车子到了目的地,几人下了车。
和前几次来一样,进去的人只有江棘和傅盈,管家司机只能在外面等。
江棘忽然对她道:“帮我推轮椅。”
傅盈蹙眉:“你这是全自动的。”
江棘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
他不动,前面带路的两个狱警也停下来看他们。傅盈无法,只好不甘不愿地给江棘推轮椅。
弯弯绕绕地走了一会后,他们来到了一间只在墙上开了扇小窗的牢房。
狱警熟练地给他们开了门,低声对江棘说道:“老规矩,最多三十分钟。”
江棘点点头,带着傅盈进到里面。
傅盈跟在江棘身后隐晦地看了狱警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这个牢房和其他的明显不同,里面虽然简陋,但有榻榻米和矮桌,榻榻米上铺着凉席,桌上还整齐的摆了些书籍,最里面还有独立的蹲式卫生间。
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在看书,傅盈咬咬唇,喊了声:“爸爸。”
虽然深陷牢狱,穿着灰扑扑的囚服,傅成江上位者的气势却一点没丢。
半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他戴着老花镜,盘腿而坐,法令纹深刻,看起来气场很强。
“你们来了。”他扫了眼两人,视线落到江棘的轮椅上,“腿还没好?”
“嗯。”江棘操控着轮椅和傅成江面对着面,“内鬼查到了。”
江棘还要再说,傅成江抬了抬手,他对傅盈道:“盈盈,你去看看你妈,我和小棘有话要说。”
傅盈有点委屈,因为父亲对她问也不问两句就叫她走。
不过她也知道轻重,点点头,乖顺地离开了牢房,跟外面狱警说清了意图,随后跟着其中一个狱警去了女监。
母亲这边的摆设和父亲那边差不多,都是虽简陋但干净。
傅盈一进牢房就扑进了母亲怀里,比起父亲,她还是更亲宠爱自己的母亲。
“妈,我刚从爸爸那边过来。”
于佑晴回抱住女儿,笑得开心:“你们说过话了吗?”
“没,一进去他就只顾着跟江棘说话了。”
于佑晴拉着傅盈坐到榻榻米上,握着她的手不停地看着,感叹道:“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傅盈鼓起脸颊,娇嗔地说:“还不是你老说我跟江棘的事儿。”
“说到这个——”于佑晴想了想,说,“宝贝儿你今年九月份就要大二了,再过个大半年就二十岁了,小棘明年二十三……”
傅盈猛地抽.出手:“妈,你怎么又说这个。”
于佑晴一把抓住傅盈:“你和小棘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就算亲家都不在了你们也得结婚,而且你也知道——”她倾身向前,低声对傅盈道,“我们家什么都没了,日后要起来只能靠小棘,你爸需要江家,你也一样。”
傅盈拧眉:“我知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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