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帅和陈玄裳此刻并肩站立着,远远的看着那炫目的红光遮蔽了天空和大地,宛如巨大红霞随风飘舞着逐渐缩小,如果不是弥漫开来的腥臭血味,这个场景也算是极为的壮观。
“北轶,你个**!就算你不来我也肯定死不了,偏偏你来了,你来有个球用啊!老子可不是你救的!老子这是靠智商压制!懂不懂!你个**!变成一个血魔傀儡,连死都死的这么没尊严,你他妈重新上了天界,别说是跟我混的!你个二……”
滚烫的泪水倾泻而下,还未发泄完的甄帅被泪水、口水、血水与鼻涕呛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但数秒之后,甄帅用袖子在脸上狠狠擦了擦,然后把目光深埋在额前的乱发当中,扭头拉着陈玄裳就向着西边而去,陈玄裳默默的跟着,除了抽泣之外一个字都没有说……
所有红斑陡然消失的瞬间,一根粗大的赤色光柱带着虎啸龙吟的刺耳声响直冲天际而去,冲破了云层、冲破了所有的阻碍,一直将血的颜色带到数万米的高空才绽放出一朵艳丽的巨大血莲,而方圆数百公里以内,磅礴的血雨随之倾倒下来,所有的生灵被血雨腐蚀成脓血,脓血与血雨疯狂的汇聚,向着地势较低的地方急速的淹没下来,仅仅数小时后,一条条血河如人体内的血脉一般向四周蜿蜒流淌,根本望不到边际……
此刻嫪形制造的结界在血红光柱冲天之时就已经轻易崩溃,甄帅抱着陈玄裳在身后血河巨浪的追逐下,没命的狂奔着,这可不是甄帅怕弄脏衣服,而是那恐怖血河除了极度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道外,碰触到的任何东西都在瞬间化为脓血融入了那一片赤红粘液当中,就连枯草植物都不能幸免。
甄帅可不敢冒任何的风险,全力奔驰之下,勉强把血河抛在了十几米外,但甄帅的体力已经接近枯竭,原本被血魔重创的身体虽然被陈玄裳恢复了一些,但依然是边跑边咳出血来,估计身上的伤在这种奔跑之下又加重了不少,照这个趋势就算真跑到死也未必能跑出血河的范围,甄帅此刻已经再次陷入了绝望。
陈玄裳同样也看出了甄帅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虽然从甄帅抱起她奔跑开始就一直在用恢复的仙术给甄帅治疗,但她还是发觉自己的恢复能力根本是杯水车薪。
就在两人都几乎要放弃的当口,陈玄裳忽然惊喜的叫道:“那边!那边升起了一座土山!”
甄帅顺着陈玄裳的目光望去,一座小土山忽然拔地而起,而土山之上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看其动作似乎正在施展仙术,而他身上散发着耀眼的金光和怪异的符文,一看就是法力高深的样子。
甄帅几乎没有任何想法的扭转头冲着小山奔去,拼尽全力的甄帅只感觉到身上的血肉似乎被某种力量撕扯着,发出绝望的疼痛,脚步也像灌了铅块一般沉重,但强烈的求生**让他目光灼灼的望着那唯一可以活命的地方,并拼尽最后一丝生命力猛然跳了起来,而他刚刚起跳过后,脚下的大地陡然被最凶猛的一波血浪覆盖,入目之处皆为赤红,已经完全没有了生者可以存在的地方。
而那造山之人也明显看到了向此处跳来的甄帅和陈玄裳,从他眼里明显看出甄帅起跳时力道不够,想要跨越数百米的距离跳到小山上已经不可能了,但他犹豫数秒之后忽然右手一探一抓,已经失去知觉的甄帅和不由自主尖叫起来的陈玄裳被某种力量轻轻一捏便飞速的向造山之人飞了过去。
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的甄帅此刻的呼吸极为混乱,嘴巴疯狂的咳出血来,一看就知内伤已经极为严重,仅凭陈玄裳只能称为初级阶段的人类治疗术根本无力回天。那造山之人见状,眉头狠狠一皱,又似乎想通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后右手一翻拿出一个白玉的精致小瓶,稳稳的倒出一粒丹药递给陈玄裳,声音低沉又略显沙哑的道:“给他服下这粒茗参丹,再用你的治疗术催化药力一个小时,他应该就没事了。”
陈玄裳感激的望了造山之人充满沧桑之感的中年苦脸连声称谢,并没有任何怀疑的将药丸塞入已甄帅口中,然后手上金色光芒大盛的按在甄帅的胸口处谨慎的治疗起来……
中年苦脸之人嘴巴微张,一首自嘲的打油诗随之吐出
为儿为女为晚辈,累死累活累短腿,不盼一天能回本,只盼平安能归回
不知道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居然有个这么不省心的逆子,希望你此劫过后能成熟点吧。
中年苦脸之人内心悲叹一声后,轻声说道:“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陈玄裳一边施展治疗仙术一边抬起眼来看着一望无际的血海目光坚定的说道:“我们还有一个朋友没有救出来,等甄帅恢复了,我们就去找他。”
中年苦脸之人闻言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欣赏和欣慰之色,但依然保持着冷淡的声音说道:“刚被血魔炼化成的血魔傀儡一年之内倒是有机会恢复,但你们要先找到那血魔自爆后留下的魔力晶核让其融炼,把因血魔炼化毁掉的仙源之心修补完好才行……但你们的朋友此刻还是傀儡形态,如此茫然的血海浮尸万千,你们如何寻找?”
“一个个找。”陈玄裳没有任何豪言壮语,简单几个字却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中年苦脸之人心中一凛,继续问道:“即使你们找到他让他恢复了原貌,但其仙源之心已毁,用魔力晶核所修复的最多也是半仙半魔的禁忌之体,你们还愿意做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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