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一声公鸡的啼鸣,“咯咯咯”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随着这一声鸣叫,一时间,更多公鸡的鸣叫声传来,有的远,有的近。再然后,偶尔还有叽叽喳喳的鸟鸣加入了清晨序曲的演奏
“有没有搞错,吵死了”景恬有起床困难症,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好几遍闹钟。这会儿耳边传来的乡村清晨协奏曲,对现在很多都市人都心向往之而不及,可对她来讲,完完全全就是噪音。她烦躁的侧起身子,想要拉起被子把耳朵蒙上。
“哎呦!扎!”脸上的不适终于让景恬无奈的睁开一丝眼缝,眼前的景象却惊得她腾得一下坐起身来。
屋子昏暗低矮,这个时候天只是刚刚泛起蒙蒙亮光,面前土墙上有一个一米见方的窗户,透过上面糊着的破纸,可以看到一块块儿清澈的深蓝色,那是清晨破晓前的天空。星星已经看不大清楚了,只有零星的几颗还在闪烁着。
“咯咯咯”一阵鸡鸣在耳畔响起。
“喔咳!”左手撑着身子,景恬居然本能地就想抬起右手叉腰跟着叫,又因为被自己的举动吓到突然噎住了。
“砰!”景恬一脸懵逼然后又直挺挺的摔回去。
“嘶!”在**的床面上这绝对属于高危动作,撞得她后脑勺一阵钝痛,整个头都像是脑壳和脑仁脱离了一样。头上一阵尖锐的疼痛,她伸手扶向脑袋左侧,却摸到一层厚厚的布条。
“我真的穿越了?”
有一点抓狂。
景恬脑子里纷纷乱乱的,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是在飞机上被吸入黑洞,我肯定是在做恶梦了,先是梦到自己变成一个漂浮的魂儿,又梦到自己变成一个傻子,替一个特别好看的小姑娘解了围,还救了一个快淹死的小子,再后来醒来在这样一个破房子里赶紧再眯一会儿吧!明天还要签合同咦?这飞机怎么还没有到达?许是因为睡着就觉得时间过得慢了嗯嗯,睡一会儿吧到了空乘会叫醒我的可是,梦里也会疼吗?管他呢,再睡一觉吧!
也许是这样碎碎念的精神暗示起了效果,景恬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直到,天光大亮。
多久没有睡到自然被阳光唤醒了啊!
景恬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眯缝着睁开眼睛,一手微微遮在眼前。阳光透过屋子大大小小的缝隙将光线淡淡地投射进来,丝丝缕缕的光带罩着浮尘,细小的颗粒在光线里快乐地上升下沉,来回游动,如早晨的舞蹈。其中,最大的一束就来自于左前方的一个用细木条打了十字窗框的窗户。
她希望之前都是个梦,然而似乎不是。
她是真的赶了回时髦,穿越了!怎么办?这是农村,我连水稻和小麦都不认识,根本就没有种田致富的基本技能呀!
借着晨光,景恬看到这是一间低矮空荡的茅草房,墙面是茅草和着灰泥扎起来的,撑着一些两指左右粗细的树枝,有几个枝丫没有清除干净,还从墙体上支棱出来。
屋子是长方形的,有窗子和门的墙面低一些,窗子对面的墙面则高些。这样一来,由茅草搭成的屋顶形成一个半山形向下的斜坡,应该是有利于屋顶排水。
左手边的空地上摆着一个瘸了一条腿儿的方桌,短的那条腿儿下面用石头垫上,但还是有些倾斜。桌子边上有两把像是折了椅背的木椅子,木椅子下边儿是几个草墩子和几块儿残缺的土砖。呃这不会就是“餐桌和餐椅”了吧居然连一个囫囵个的都没有,这家子也忒凄惨了些。
“呼淡定!”景恬吐了口气,想要盘腿儿坐起来。“我天!这么粗!”又肿又胖的身躯终究是没能完成盘腿这样高难度动作。她只好向前探着点身子,然后再往两侧撇着膝盖屈着腿来保持平衡。
坐起来之后面对着窗子,身下是一个依着身后以及右手边的墙面垒砌的土炕。
炕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结着一个个硬块儿的褥子铺在灰黄色的枯草上,使得身下这土炕硌人得很。
“嗯?”景恬睡着的地方是靠炕外沿的,她这么一动弹,竟突然发现自己的里侧正睡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孩子,两只细细的小胳膊举在头顶,摆出一个“投降”一样的姿势。靠近她的那个小拳头,还攥着她衣襟的一角。头大大的一颗,景恬很担心这小小的身子能不能撑起这看着如此不成比例的脑袋。
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里,“小萝卜头”的形象。这孩子怕是严重的营养不良才这样的吧!呃等一下!看看这两三岁的一小只。景恬无语望天,这不会是我的娃儿吧?这是连娃都买一赠一啦?
景恬觉得自己现在非常清醒,她回不去了,到了一个农村的傻子身上,算是又活一世吗?
景恬突然有些垂头丧气,闭上眼睛,脑子里多出了一些古色古香的乡村生活碎片。有些是一个画面,有些则是一小段视频,有些甚至都是模模糊糊的光影
记忆中很多次被骂做傻子,很多次叉着腰“喔喔喔”的叫。叫声清脆响亮,分外逼真,景恬甚至还能在那些叫声的记忆里体会到一种难以名状的豪气呃确实是个傻子。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仍然是在做一个略显逼真的梦。目前来看,自己的处境就这两种可能。
景恬习惯性的开始分析。魂穿到一个傻子身上和梦见自己魂穿到一个傻子身上,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所有的感官都很真实,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得先安抚一下自己的肚子再说。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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